宋时,江淮一带的人都迷信鬼神。每年的正月,一定要换上鲜亮的衣服并打扫庭院以敬奉子姑神。这里的所谓神灵附身的“活神仙”,有的善于数数和写字,有的善于跳舞,有的则精于作诗。
元丰四年正月间,苏轼在黄州人汪若谷家里见到的子姑神尤为神奇。
这位仙姑把毛笔放在嘴里,用洪亮的声音说,我是天神,姓李,名全,字德通。因为汪若谷转世为人,所以我降临到他家。
当仙姑见到黄州当地的进士张炳时,竟对他说,老朋友别来无恙啊!张炳忙问他在什么地方见过自己。
仙姑说,你怎么不记得刘苞了呢?我就是刘苞。
于是,仙姑就详述了张炳早年与刘苞的交游与言论,张炳听后大惊,告诉苏轼说,往年在京师确实结识过一个叫刘苞的人,此人头戴青头巾,身背布口袋,身上刻着花纹,很好喝酒,自称是齐州人,如今不知何往。
难道真的有神仙吗?
在苏轼看来,这些东西不可不信,也不可全信。因为世上的人能够亲眼看到的毕竟很少,而看不到的却往往很多,何必仅凭自己的见闻来揣度尘世以外的事情呢?
可话虽这样说,苏轼还是将这种异事用笔墨记录了下来。比如,《子姑神记》、《天篆记》、《仙姑问答》等都是苏轼关于此类事情的记述。
正月二十日,苏轼欲往麻城的岐亭,郡人潘丙(字彦明)、古耕道、郭遘(字兴宗)一起将苏轼送到了离黄州十里的永安城,也称女王城。
这三个人都是苏轼在黄州时朝夕相处的好朋友,其中潘丙是位进士,潘革之次子,潘大临、潘大观兄弟的叔叔。因为家住得离苏轼很近,后来苏轼还是因为潘丙而弄到了一些土地,从而建造的“雪堂”。苏轼离开黄州后,还是把雪堂交给潘丙去打理的。
在去岐亭的路上,苏轼看到梅花正争相竞放,天黑后借住在黄冈县团风镇,夜间梦到有一和尚被打的满脸是血,像是有什么冤仇要对人申诉。第二天,到了岐亭,苏轼就将梦中的情形告诉了陈慥,于是陈慥就带苏轼进入山中,在路边的一座庙里果然见到一尊罗汉像的面部被人毁坏。
陈慥觉得正是这至尊罗汉像给苏轼托的梦,所以就帮苏轼将它运回家中。并找来僧人继莲将其修整后供奉于佛龛之中,安置在黄州的安国院。
苏轼游览了岐亭,回来时乘船而归,过黄州古城时还有幸得到一面铜镜,此铜镜周长一尺二寸,上面还有豆粒大的铭文。
对于古黄州,苏轼翻阅了《隋书·地理志》,书中说黄州就是永安郡,黄州东十五里的永安城,世人俗称“女王城”。隋书中的这种说法,苏轼认为不妥。不仅如此,苏轼还认为《图经》中认为古黄州是春申君的故城更为不妥,因为苏轼知道春申君的都治在昔日的吴国,当下的无锡县惠山上还有着春申君庙呢。
悟清从西蜀归来,苏轼又给宝月大师去信,信中说自己乃有罪之身,承蒙不嫌弃,采用了自己所作的碑文。碑额的大字,已经差悟清到安州(今湖北孝感)向滕元发求书。
苏轼还专门交代宝月大师,石碑上除了自己的小字内容与碑额的大字之外,不要再刻什么花草与界栏作装饰,那样就显不出古雅庄重之感了!
苏轼还想着将吴道玄所画的释迦佛送给宝月大师,让他供奉在宝月所在的中和院里。
做完这些,苏轼也没有得闲,因为模上人要他书写佛经。
写完佛经,闲暇时又与众人聚在王齐愈家,点评起各种花草的样貌来。在座的众人一致认为,荼靡花像通草花,桃花长得像蜡花,海棠花像绢花,罂粟花像纸花。
这些评论,也被苏轼一一记载了下来。
苏轼还给张商英(字天觉)去信,叙述了二人在黄州时的相会,此时的张商英因责监江陵赤岸盥税,正好路过黄州要去贬所。
词人张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