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们的基地离市区很远,中间穿越了大片大片的a星的郊区和农田。农田里摇曳着a星橘红色的水稻,那水稻有一人多高,是经过好几代改良过的品种,它们拥挤着、随风舞动着,浩浩荡荡地延伸出去,在东边的夕阳光辉下显得蔚为壮观。
可是嬴政却对此没有什么兴趣。与第一次乘坐轿车时的紧张好奇不同,嬴政此时一动不动地躺在座椅上,漆黑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车顶,目光深邃而凝滞,好像什么都勾不起他的兴致。
费尔顿从后视镜里看到这一情形,不再说话。经历了这么一番波折,嬴政的心理会有所起伏也正常。
他加快了速度,一路飞也似地将车开到繁华的安德利区。他两天前给嬴政租下的公寓还作数。
公寓在一所安保较好的住宅区内。费尔顿将车开入地下停车场,看着还在愣神的嬴政,索性一弯腰,打算将嬴政横抱出来。
没想到嬴政却在这时回过神来。那黑玻璃般的眼珠转动了一下,轻轻扫过费尔顿,很平常的一个动作,却莫名多了几分不可亵渎的威严。
费尔顿一愣,下意识地收回了手,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动作很冒犯,很多余。
“我自己会走。”嬴政淡淡道。
话落,嬴政果然调整好姿势,正襟危坐在后座上。他伸出手去,姿态优雅地打开车门,动作娴熟得根本不像第一次做,然后挺直着背脊站在了车门外。
费尔顿怔愣的神情多了一丝饶有兴致,他眯眸看着这一幕,心情突然豁然明朗起来。
嬴政在用他的经历,给他们所有人上了一课,什么叫做疾风劲草,傲骨铮铮。
费尔顿领着嬴政从地下直接坐电梯上了二十二楼。那是一间简单却舒适大气的两居室。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装饰,只有黑白灰涂抹成的墙,白色大理石铺就的地板,同色系的衣柜、床铺等等。
费尔顿首先要做的就是帮嬴政检查身体。
皮肉上的伤暂且不论,罪犯基地所在的工厂已经核实是一个核废料堆,待在里面超过两小时就有被辐射的危险,而嬴政和那帮孩子们已经在里面待了至少15个小时了。
他抬起手腕上的腕表调出便携式医疗系统,腕表弹出了一个悬浮全息窗口,蓝汪汪的数据串照射在嬴政的身上,开始自动扫描。
嬴政一挑眉,目光忍不住停留在这闪着蓝色光芒的,能漂浮在半空中如同鬼怪一般的薄片儿上。
“这叫做全息信息窗口,是现代人用来查询、沟通、操作的东西,很方便。它现在正在对你进行体检。”费尔顿面对嬴政时总是很有耐心,他像教导一个初中生一般细心地解释着。
数据显示,嬴政的内脏系统的确遭遇到了辐射,不过幸好发现得早,便携式医疗系统有办法进行治愈。
这一治愈过程大致需要一个小时。费尔顿让嬴政坐靠在沙发上,他则起身去为两人冲泡了两杯古老的中式绿茶。
热茶的白色雾气氤氲上来,费尔顿就想起两天前的场景。那时也是在晚上,他和嬴政就着两杯咖啡第一次聊起了这个世界。
那次畅聊虽然很成功地让嬴政认识到了这个世界的本质不同,却也很失败地给嬴政的人生观造成了不可磨灭的打击。
而今天的对话,他希望至少能让嬴政有一个新的正面的收获。
“陛下……”费尔顿停顿了一下,道:“从今天开始,我会叫你的名字,政儿。”他抬起眼眸,认真地看着嬴政说道:“你知道你今天经历了什么吗?”
他将腕表上查找的资料放大,投影到整面白墙上,犯罪团伙的资料立即震撼地显示出来。
那是一个录像资料,是被警方侦获的黑市交易场面。录像里,有几十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坐在灯火暗淡的大厅里,而大厅的中央则是一个直径两米的巨型黑色圆柱体。
所有的男人都目露期待地看着中央那个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