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中的饿感渐渐消失后,景舟才有心思听起酒楼中食客的谈话来。
恍然他耳朵一动,被西边靠墙那一桌人的谈话所吸引。
“你们听说了吗?二十里外的李家村啊,前两日闹鬼,闹的可凶了。”
“这李家村一年前不是闹过鬼吗?怎么又闹了?难不成,那鬼一直在那里,没有走?”
“谁知道呢?听我小舅子他大姨子说,李家村一姑娘,年纪轻轻便被人糟蹋了,他爹娘又是个没心的,知道这事后,又打又骂,最后眼不见心不烦,竟要将这丫头送到了那任家镇上的怡红楼。”
“那怡红楼是什么地方,这不会将那姑娘往火坑里推?”
“谁说不是呢,只是这送到怡红楼去,还多好能换些钱,若是留在家里,不仅被邻里乡亲瞧不起,还要多一张嘴吃饭,即便是到了出嫁的年纪,这种没了清白的姑娘,谁家小子会要?”
景舟手中快子一顿,喃喃道:“任家镇,这个词怎么如此耳熟?”
饮了一口汤,景舟又侧耳听起来。
“那姑娘后来难不成变成鬼了?”
“可不是,那丫头被爹娘蒙在鼓里,直到进了怡红楼,才知道是被爹娘卖了。那怡红楼是什么地方,这人一进去啊,不乖乖听话,岂能不讨苦吃?”
“那姑娘被惨打几顿,又送回给了他爹娘,这当初卖的钱,不但被怡红楼如数要回来,还多收了一些费用。”
“所以这姑娘回到家后便死了?”
“是啊,这姑娘被他爹娘打了半死,撵出家门后不知又遭遇了什么,便没了。这回魂夜,将他一村人折腾的不轻,听说村里请了那镇上的九叔去做法事了。”
“九叔、九叔”,景舟人一怔,手中的汤匙恍然停在汤盆之上。
“九叔”这两个字如同一道惊雷,在他脑中顿时炸响起来,叫他霎时间脑子空白了一片。
过了好半晌,景舟才喃喃道:“半碗清水照乾坤,一张灵符命鬼神。脚踏阴阳八卦步,手执木剑斩妖魂。”
“想不到竟然到了九叔的世界,这世界可不但有鬼,亦有僵尸、妖怪。”
这顿饭景舟吃了个把时辰,这才结账离去。
出了酒楼,景舟转过一个街角,在南边的街上找了一家衣服铺子。
“吆,这位小道长,您要买点什么?”
铺子老板一见景舟进来,一双眼闪起了亮光。
眼前这人一身衣着料子上等,以他经营铺子多年的眼力,将然瞧不出是何等料子。
那老板不自觉上前几分,一双眼凑了上去,嘴里啧啧称奇不断。
“掌柜的,给我来两身月白色长衫。”
他身上这紫袍,乃是阴阳家之物,此时在民国穿来,显得格格不入,走在街上,难免招人多看几眼,尤其是这衣服极为华贵,若是穿着,亦少不了横生是非。
景舟虽不怕麻烦,却不喜麻烦。
听到景舟的话,那老板才将目光从他紫袍上收回,打量了一下景舟的身材,笑道:“公子不知要多久来取?”
景舟道:“此时便要,不知店里可有合适的?”
“可巧了,店里倒是有一件合公子身材的衣衫。”说着,那老板便将一套月白色长衫从后面取了过来,“若是道长不急,另一件可以后日来取。”
“那便算了”,景舟摇摇头,此时得知此方世界有九叔,他却是动了去任家镇的心思。
纵观整个世界,论气运谁能比得过九叔?
去任家镇,总能跟在九叔身边薅点儿气运。
见到手的银子要飞走,老板心中一急,又忙道:“既然公子这样着急,今晚也能赶着将衣服做出来。”
景舟笑道:“不知这价钱可有变动?”
老板尴笑两声,“一样一样。”
心里却是暗叹“银子难赚”,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还是衣着华贵的少爷,一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