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自己就悟了。
师傅也从不教他辩经,只说辩经就是吵架。
整个两禅寺,大概就属他打架最不行,念经最不行,惹得不少师兄没少取笑他。
师傅不教他真本事,那紫衣公子和师傅斗法,他也看不出个什么,一个个杵在地上跟木头一样。
他看了两眼便索然无味,又将目光转向一进千佛殿便盯着刻有《金刚罗汉拳法》墙壁的白衣男菩萨。
小和尚突然明白一个理,原来菩萨带刀竟然是这般好看,比进寺烧香的一个个女菩萨还好看。
等
。东西长大后,也会和这白衣菩萨一般好看吧?
蓦地大殿一静,烛火又高燃起来,师傅睁开眼朝后稍退半步,那紫衣公子身子却是微微晃了晃。
“大和尚好修为,难怪曹长卿说,即便是和邓太阿的桃花较劲,也不愿和你过几手。金刚境和大金刚境,虽只是一字之差,二者却有鸿沟相隔,和尚了不起。”景舟畅笑一声。
“阿弥陀佛,施主也不差。”念完佛号,大和尚猴急猴了地抓起身前的酒,仰头就是一口。
“师傅,你这几年不是最讨厌念阿弥陀佛么?”小和尚摸了摸脑袋,对师傅在人前大口吃酒也不觉得奇怪,适时插了一句话。
“是么?师傅有说过?”大和尚反问一声,虽对酒馋的难耐,喉咙连连吞动,解了一口渴,却又将酒壶放下,弯身打开酒壶旁的那个朱漆盒子,三层十八格,格子中放着各色胭脂水粉。
小和尚笃定道:“师傅你前天还说呢,学佛学佛,学个屁佛。”
“南北啊,师傅告诉你个理,礼多人不怪。”大和尚对小徒弟敦敦教诲一句,又灿烂一笑:“你帮为师算算,下个月你师娘的胭脂水粉钱,能省下多少。”
小和尚眼眯成一条缝,瞅着一格格五颜六色的东西,咧嘴笑道:“东西和我说过,这一个格子一两半,十八格子合计二十七,合计…合计三十两,这一盒子师娘和东西能用半年,一个月师傅能多藏五两多银子呢。”
大和尚敲了小和尚的一下脑袋,恨铁不成钢道:“放屁,以为师的眼力看,这明明就是泠月坊里最上等的胭脂,一个格子就只值一两半?明明一格子卖到五两多,重新给为师算!”
这就是刚才能和公子斗得不分上下的高人?
这一盒子胭脂水粉,青鸟最清楚不过了,不过是快到两禅寺时,在附近的一个小镇买的,合计起来不过五两银子。
一转眼,这大和尚就将五两银子变成了近乎一百两,这可比那些卖胭脂水粉的老板厉害的多。
和尚师徒在一旁窃窃私语,白狐儿脸则是瞅着地上的一个个脚印看的入神。
景舟解释道:“这地面号称金刚镜面,即便是习得上乘剑术,握天下名剑,在这上面都不一定能留下痕迹,而这一百零八脚印,便是这大和尚踩出来的。”
白狐儿脸问道:“这和尚的金身对上你的剑如何?”
小和尚这会儿也不顾的和师傅论胭脂水粉值几两银子,竖起耳朵静听起来。
师傅虽然怕师娘,怕东西,平日也总是爱躲藏经阁,可一身本事,还是有的,昨天就还听到师傅骂龙虎山上那些牛鼻子不是些好鸟,最欠骂也最欠打。
什么事都知道一点的小和尚,就兢兢战战陪着东西去过一趟龙虎山,那山上的牛鼻子,是有些吓人,没点本事,还真不敢骂那些道士。
景舟呵呵一笑:“这个么不好说,大和尚刚才没用出全力,约莫是怕这千佛殿被拆了,寺里的和尚和他急眼。咱们来的时候不也看到了,大和尚穷的叮当响,那小草屋能值几个钱?要是真将这千佛殿毁了,到时候说不定大和尚会卖了小和尚来还钱。”
“看为师做什么,出家人不打诳语,为师即便是吃不上饭了,也不会将你卖了。”见小徒弟可怜巴巴望着自己,大和尚信誓旦旦道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