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平,一波又起,连绵不绝又势若高山。
“你用剑作笔绘这地图,未免有些太奢侈。”好半晌,收获匪浅的白狐儿脸澹澹道了一声。
景舟抬起眼帘,笑道:“既然都画了,也不差这一点,反正早晚都要给小泥人的。等再见到这丫头,她也该练剑意了。你说,收一个女徒弟,不但是女帝,还是女剑仙,说出去是不是很有面子?”
白狐儿脸轻笑道:“是很有面子,你可真是越来越俗了。”
景舟哈哈笑道:“作一个俗人有何不好?这世上又有几个人不是俗人?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仙?错了,仙人即便是沾了一个仙字,却也没有逃脱人的范畴。不然你瞧瞧那些个仙人,为何总要抓几头异兽作脚力?”
“仙鹤也好,黑虎也罢,究其原因还不是骑着比马有面子,符合仙人的身份?不然这仙人骑马又如何叫凡夫俗子能一眼认出来是仙人?况且即便是拼死拼活成了仙人,不也是和寻常凡人一般为气运大打出手?”
这一番谬论叫青鸟听道颇为有趣,却不敢笑,对于那高高在上的仙人,青鸟心底还有敬畏的。这诋毁仙人的话,大概也就自家公子敢说说。以公子的手段,即便是比不了那可驭雷驱鬼的仙人,想来也差不了多少了。
白狐儿脸“嗯”了一声,算是认同了那一番有关仙人是俗人的谬论,又问道:“只是咱们接下来该去哪?”
“青州!”景舟颇为豪气的喊了一声。
青州乃是靖安王的地盘,只是这离阳朝的王爷多了去了,单是异姓王都有两位,这靖安王虽是王爷,却也不足以叫青州名声在外。若说这青州大地上有什么广为人知,大概便是那能叫健壮汉子扶墙而出的靖安王妃了,白狐儿脸在听景舟和徐凤年排名天下美人儿时,便没少听二人提及这位靖安王妃。
不仅仅是青州百姓,便是临近几州,也有不少人知道这靖安王妃是个天下少有的美人儿,据坊间小道消息流传,曾经有幸见过这位靖安王妃的,均是异口同声给了一段八字赞词:天生媚骨,人间尤物!
这叫不少青州纨绔子弟暗暗可惜,好好一个风华绝代的美人儿,竟然嫁给了能给裴南苇当爹的老骨头。这可不是中看不中用,占着茅坑不拉屎?
若非靖安王乃是皇室,手中又有兵权,早有好事不甘心的人,本着做好事不留名的原则,去帮一下靖安王耕耕这块上上等的水田了。
白狐儿脸澹澹道:“所以你是为了那在胭脂榜上的女人而去的?”
她记得这位曾被俩个狼狈为奸排在胭脂榜前三甲的女人,似乎还是某人嘴中的床甲。
何为床甲?床上本事第一也!
景舟道:“这怎么可能!我可素来没有吃别人剩饭的习惯!”
“哦。”白狐儿脸澹澹应了一声,又翻看起书来。
“你不信?”
“信。”
“青鸟你呢?”
“公子我也信。”
“你信还偷着笑?”
“公子青鸟错了……”
又行了小半日,马车来到燕子江。
景舟让青鸟雇了一艘大船,三人沿江而下。
一遇到水,虎夔便忍不住在船上躁动起来,一声声震天的嘶吼吓得船家差点儿从船上掉下去。
若非这雇主实在是出手大方,他委实不愿意接这趟生意,那一头两丈多长,看着比大虫还要凶勐的怪兽,谁知会不会发疯吃人?这要是吃人,可真是连骨头都不吐的主!
船家急忙灌了几口烈酒壮壮胆子,此时他也只好祈求龙王爷保佑,那恶兽真如紫衣公子哥保证的那样,跟猫儿一般温顺。
只是此时,那公子哥说的话,要是没喝酒,他自己都不信!他怎么之前就鬼迷心窍,信了这比荒唐话还要荒唐上三分的话!
几个船夫更是不堪,吓得胆魄都碎了,连浆也没心思划了,原本逆流而行的船,渐渐有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