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递给李大婶,让她假装是信鸽送来的,再转交给艾达。李大婶看了一遍,讷讷道:“小池,忘归楼都已经全军覆没了,我们这样做真的能推翻暴君吗?”
池奕哭笑不得?,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推翻暴君……
“你?们和暴君的矛盾是谷国内部矛盾,现在外敌当前,大家应该先合力把?纯国人赶走。——等这事完了,我替你推翻暴君,怎么样?”
李大婶:……啥?
“事不宜迟,那些守卫快醒了,一会儿你就假
装无事发?生?。我让人在附近守着,一定保证你?的安全。”
池奕送李大婶回到被关押的地方,路上随口问了问关于艾达的事。忘归楼的成员虽然都见过艾达,却对此人没什么特别的记忆,因为他平日里都低调行事,从不惹出动静。
只有一次让李大婶印象深刻。那天楼里宾客喧嚷,却忽然来了几个官兵,说听到消息有阴阳教的人擅入陇州,做些违反教规的事,故前来查问。
当时艾达就坐在二楼大堂,猜到对方是来抓自己的,吓得?不轻。刚好穆笛在他旁边,便把手头的一副弓箭递给他?,让他从二楼将那些人射死。
没想到艾达不会射箭,把?弓箭一丢撒腿就跑。这恰恰引起了官兵的注意,往他?逃跑的方向追来。
艾达最后也没被抓着,因为那些官兵在忘归楼里穿梭,生?生?给整出了踩踏事故。有个身材高大的官兵不慎一脚踩在路人背上,竟直接将人家踩死了。
于是官兵和那死人的亲属纠缠起来,最终让艾达跑掉了。
池奕听到这里,本来也没想到什么,只随口问了句:“那死者是做什么的?”
李大婶道:“就是城郊的佃户,姓巢,家里人大字不识几个,倒是挺能折腾,讹了忘归楼不少钱。”
听到“姓巢”二字,池奕警觉起来,“那官兵呢?”
“陇州军的千总,名字我到现在都记得?,叫赵仁痕。那可是军中的人,加上忘归楼也怕闹大,让吴州同使了点手段压下来,后来好像就不了了之了。”
池奕明白了,赵仁痕杀人脱罪,所?以死者家属要找他索命。
目前为止,似乎和农民起义还没什么关系。
他?将李大婶送回去,守卫都在昏迷,没人留意她曾离开过。接着,池奕找到等在远处的南部队伍,得?知深入山中的大部队还没传回消息。
他?已经完成了自己的任务,本来可以原地等着,却忽地想到,贺戎川也在那队伍中……
暴君怎么会出事?他?一边这样想着,一边难以克制地去想……万一呢?
他?不顾旁人的阻拦,独自进入山中。
……
阿里尔的队伍来到北部人指定的那座山,远望山型崎岖,荒草枯树凌乱,
到处都是遮蔽。
山脚下,贺戎川拽了一下缰绳,落后到塞拉身边,沉声问:“若要在这山中建一座祭台,需要多少时日?”
塞拉会心一笑,“建出祭台容易,但想要巫术发挥效用,须得长年累月祭祀滋养。此地临近纯国边境,若非战乱,北部人断不会来。”
贺戎川点点头,“那便无需担忧。”
旁边有个懂谷国话的将士听见,不解道:“怎么就无需担忧了?就算他?们用不了巫术,也可以用打的啊!他?们那么多人……”
话音未落,突然从山上飞出几支箭矢,直指这队人马——
众人顿时慌乱,未来得及动作,便听贺戎川喝道:“不许动!”
大家听不懂谷国话,却被那气势威慑,全都僵在原地。
然而,那几支箭尽数落在队伍周围,无一支伤人。抬头看去,山上各处藏着带了面罩的人,都在做出开弓的姿势。
还没等大家喘口气,箭又来了,从几支变成几十支,自这座山的各个部位飞出。众人这时候回过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