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牢房里其他人怎么样了?
他草草裹了件外衣,出门?抓住杨顺打听。杨顺皱眉道?:“陛下在这?守了你三天你不问,先问那些无关紧要的人?”
“什么?”池奕一脸迷茫,贺戎川守着自己?为什么?等自己醒了好骂一顿?
他略过这?点,继续抓着杨顺不放:“和我一起?被关在牢房的太监和大夫,他们都还好吗?”
杨顺道?:“除了池公子方才说的四人死了,其余都只是吸了浓烟,不碍事。”
池奕知道?那烟熏不
死人,他匆忙来问,就是怕贺戎川把气?撒在那些无辜者身?上,“然后呢?这?事算谁头上了?”
杨顺无奈道?:“煮人的锅原本都支起?来了,我们几个劝了很久,陛下才改打一顿作罢。元凶既已伏诛,着实不必牵连那么广。”
这?说法让池奕不解,几个太监就能劝动,贺戎川还算什么暴君?
杨顺看出他的疑惑,话?音稍低:“陛下最终改主意,是因为奴才说了句‘若那些人死了,池公子会?觉得是自己害的,自责自罪的’。”
池奕把这?话?嚼过几遍,杨顺说得婉转,但他听懂了。实际上真?要是死了人,池奕当然不会?怪自己,只会?在心里把贺戎川千刀万剐。
可?是,他怎么想又有什么关系?为何会?影响暴君的决定?
池奕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想法对贺戎川来说那么重要。
……
牢房失火案就这?么不明不白压了下来,池奕再不敢多?问,更不敢提想去陇州的事。
中央军抽调五千人组成一队,正在做离京前往陇州的准备。池奕不放心,想去看看徐检那边的情况,可?无论他去到哪里,身?后那些暗卫始终阴魂不散。他为了避嫌,怕那多?疑的暴君又觉得自己要联合徐将军图谋不轨,也不敢往军营跑。
除了给贺戎川写那几首酸甜苦辣咸的小黄诗,他有空就去趟朱紫苑,和田氏兄弟聊聊天。这?里议政之风日盛,官员都不管,众人也愈发大胆,甚至还引得不少官家子弟过来旁听。
池奕自来熟又有分寸,能理解寻常百姓的苦衷,虽说目的不纯,但确实和田氏二人相?交日笃。他们之间十分默契,谁也不曾提起?田不识的来历和去向。
田更试探性地问过池奕和他“大哥”的身?份,池奕潇洒甩下一句:“很快就知道?了。”便糊弄过去。
但他一刻也没忘记主线任务。他不可?能拜托去陇州打仗的徐检帮他查地方官的破事,他必须自己过去。哪怕偷偷混在那五千人里,冒着回?来被贺戎川打死的风险,也不能先被系统弄死。
不过那实在是下策了,在此之前,还有可?以一试的办法。
……
这?一日乌云重卷,把天色压
得灰蒙蒙的,似乎下一刻就会?吐出一场倾盆雨。湿冷的空气?黏黏腻腻粘在身?上,生生给人逼出一股无名火来。
贺戎川在皇宫边角处的厢房见了礼部两名官员,对外说是商谈科考安排,实际是想暗地里把设立御史?台的事再推一把。
池奕说御史?台要监察百官,可?具体如何监察则是个大麻烦。辛苦了一下午,傍晚时分他终于放走?那两人,再由御花园穿过,打算独自到冒着白烟的玉泉池里躺一躺。
这?些日子他过得心烦意乱,五年?前刚登基时,朝政比现在混乱更甚,也未尝如此不安。反而更像是十年?前……
自己在怕什么?他说不好,也不愿细想。
“这?几棵树为何秃了?”他随手指着道?边迎春树,冬末春初,不该一朵花也无。
王禄道?:“今日是二月十五花朝节,想来都让六宫的娘娘们采去,做成花糕了。”
贺戎川从不记得什么节日,“哦”了一声?继续走?,王禄却说个不停:“听说陆娘娘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