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边赶到那家板前料理的餐厅时,发现警方已经到达了现场。
现在,经过了初步的搜查,他们此时正在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过程中一一排除错误的猜想——清醒的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水平显然与新闻上宣传的差别很大,也难怪他会有“沉睡的小五郎”这样的称号。
岸边在进入餐厅时,因为脸上的那道伤疤而受到了盘问。他并不想引人注意,就掏出了自己的警员证。里面显露的公安身份让试图阻拦的小警察立刻闭了嘴,而岸边悄悄和警部目暮十三打了声招呼,示意自己是来接人的。
“就当我是普通人,你们一切照常就行。”岸边压低了声音。
“好。”目暮十三也是名老刑警了,什么场面没见过。他知道从一个公安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消息来的,也没说多余的废话。
光熙在岸边一走进餐厅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他。她大大方方地打招呼,而岸边脸皮略微抽动,在见到另外两个女性魔人时强忍住想要转头的欲望。
“真是好久不见了,岸边。”光熙说。
“好久不见,欢迎来到日本。”岸边一点头,寒暄道:“看来你这几年过得不错。”
“确实不错,我的女人们都很可爱。”光熙一点也不含蓄,伸手揽住两个魔人介绍:“这是屏翠,这是科斯莫。”
屏翠撅了撅嘴:“这就是光熙以前的搭档吗?”她说的是中文,没让其他的外人听懂。
科斯莫也一副眼神迷离的样子,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万圣节……”
“咳,我是岸边。”岸边强硬地压下了自己眼角的抽搐。
任谁看到自己的初恋情人左拥右抱地出现在自己面前,都会像他一样心情复杂的,好吧?
岸边不像某些宅男那样喜欢百合文学,对此情此景乐见其成,也不像部分妄自尊大的男人觉得这是无碍于自己利益的取向。他明白光熙的决绝,心里倒宁可更希望对方怀里抱的是男人——那他起码还有一线希望,而不能连魅力不足这样的理由都找不出,只能在性向这种根本性问题面前认输。
“唉唉唉,这是谁?”毛利小五郎的推理被证据和证词几次推翻,此刻悻悻地闭上了嘴,正有满腹牢骚亟待发泄。他一转眼看到有陌生人进入餐厅,就忍不住发问。
“我是光熙小姐在日本的接洽对象。”岸边对着外人抖落出了明面上的身份,“光熙小姐是我们学校外聘的教师。我担心她刚来日本,因为语言文化和环境问题不能适应,所以让她遇到问题就来找我。现在看来,这里似乎有麻烦的事情发生了?”
光熙在警方最初一一对在场之人进行询问的时候,就说明了自己来自大洋彼岸,是来日本工作的外籍人士。于是,之后在案件推理过程中,也没受到警方过多的关注。
这是一起明显精心布置过的谋杀案,一名初来乍到的外国人,还是带着两位女伴,有着容易受到他人瞩目的特别关系,怎么说也不太可能是案件的凶手吧。
这搞不好就会弄成外交事故,于是警方不由自主地对那三名外国女人保持了回避的态度。
毛利小五郎本来也是这样漠视了对方,此刻却因为岸边的到来重新打起了精神。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身上有故事的类型,脸上有道伤疤,是利器所致,穿着一身西装外搭风衣——黑西装难免使人联想到极道组织成员,而风衣,最初本就是军装,既能适应各种不良天气,又很能装东西。
在毛利小五郎看来,岸边这个人就差在脸上直接写上“□□教父”的抬头了。再次,也得是个重要的高层干部吧?
当他听到岸边说自己是学校教职工的时候,毛利小五郎差点脚下一滑。
开什么玩笑?有着这样危险气息的一个人,居然会是学校老师。
岸边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员工证,上面注明了他的任教学校,和姓名,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