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结舌地看向他,旋即惋惜地摇了摇头,“下官不知该说您想开了,还是想不开呢。”
“本侯向来挺想得开的。”温亭泽冲他和善地笑了笑,指了指桌案上成山的文书,“本侯现在要去解决一桩大事,这些公文你且都给本侯处理了吧。”
他心情极佳,大步跨出房门,徒留刘奕在身后对着成摞的文书绝望哀嚎。
那厢,阍吏照温亭泽的吩咐将宁乐郡主带到了议事厅,请她稍等片刻。
郡主的一个贴身婢女倒是先替她高兴起来,“定远侯一向公事繁忙,今日特意请您进来,定是被您这一阵子的努力感动,待会儿保不准对您诉说衷肠......”
另一位婢女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京城多少世家公子觊觎郡主的美貌才学,郡主都不肯答应,这可是您头一回对一个男子掏心掏肺,定远侯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宁乐郡主拨了拨额间的碎发,微微昂首,眉宇间尽是得意,嘴上却道:“你俩可被贫了,若教别人听去,徒被笑话的。”
说笑间,远远见一高大健壮的身影步入庭中,宁乐郡主忙慌乱地站起来,检查了一番妆容,才扭捏着,颇显腼腆地迎上去。
“微臣见过宁乐郡主。”
“定远侯免礼。”
宁乐郡主看似矜持地垂着头,一双媚眼却时不时瞥向温亭泽,用轻柔婉转的声儿询问道:“前几日,本郡主送来的糕食,侯爷您可还喜欢?那可是本郡主第一次亲自下厨。”
温亭泽笑得有些尴尬,这位宁乐郡主大概不知道,这京城中无论是酒楼茶馆,还是街巷肆铺中的吃食他几乎了如指掌,故而那日他只往宁乐郡主送来的食盒里瞥了一眼,就晓得那根本是从南街一家专做糕食的偏僻老店云味斋里买来的。
模样味道简直一分不差。
如今宁乐郡主说是她亲手做的,他怎么着也不好揭穿她,只得道:“多谢郡主,糕点甚好。”
宁乐郡主满意地笑了笑,旋即盯着温亭泽那张俊俏的面容目不转睛,相比于京城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公子,温亭泽文雅中不乏英气,上得了战场,弄得了笔墨,甚是合她心意,哪里去寻这么好的夫君呢。
温亭泽被她看得发毛,正思忖着找什么时机和宁乐郡主说清楚,便见她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来,娇羞地捧着送到他眼前。
“本郡主这两日闲来无聊,亲手缝了一个香囊,里头放了好些助眠的药草,心想着侯爷可能需要......”
温亭泽扫了眼宁乐郡主那双细嫩白净的手,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退。
“微臣平日睡眠极佳,恐不需此香囊,郡主还是将它赠给其他有需要的人吧。”
宁乐郡主笑意一僵,香囊此物本就有些暧昧,多是送给心仪之人的,温亭泽不可能看不出她的心思,方才的话就相当于委婉的推拒。
“可本郡主没有其他想送的人。”她逼近一步,将香囊直接递到他的手边。
温亭泽瞥了一眼几乎等于强塞给他的香囊,索性直起身儿,正视着宁乐郡主,一字一句道:“微臣的心上人醋劲儿大,前一阵儿,郡主频频送来糕食点心,她已同微臣闹过好几回。所以这香囊郡主还是收回去吧。”
心上人!
这轻飘飘的三个字却砸得宁乐郡主头脑发懵。
她是提前打听过的,温亭泽一直形单影只,哪来什么心上人,不然外间怎么会有那么荒唐的传闻。
宁乐郡主顿时气上心头:“定远侯纵然是要拒绝本郡主,也不必编造出个莫须有的人来吧。”
“并非莫须有,微臣确实已有心上人,只是郡主不知罢了。”温亭泽淡然应答。
“好啊,既然定远侯这么说,五日之内,你便带她来见见本郡主,可若没有此人,本群主便亲自去求陛下,为本郡主和定远侯赐婚。”
宁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