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人性命,可四公主做出这样的事,又事关您腹中的皇嗣,太后大发雷霆,命她在寺中大殿罚跪。”习语顿了顿,“只是,对于泻药一事,四公主始终不肯认,太子殿下如今恐怕正在殿中斥责四公主呢。”
温亭晚朱唇抿了抿,总觉得哪里不对。
四公主景娆虽然顽劣,但不至于傻到光明正大在她自己亲手熬的粥里动手脚,至多想借她讨厌姜这一点,逼她喝下姜丝粥解气。
毕竟,温亭晚若喝了这粥出了意外,四公主根本脱不了干系。
这样想的,并不止温亭晚一人。
静安寺大殿内,景娆跪在蒲团上,正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直喊着委屈。
“太子哥哥,那泻药真的不是我下的,我听说皇嫂讨厌姜,就想逼她喝。我真的没有往里头放泻药,不至于如此,只是因为皇嫂老帮着五皇妹,我气不过,顶多在那碗里多放了一倍姜而已……”
景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眸光冷然,不管景娆有没有下泻药,她对温亭晚的恶意却是真的。
“今夜,就如皇祖母说的好好跪在这儿反省吧。”
“太子哥哥……”景娆抽泣着喊他。
她不过就是做了个小小的恶作剧罢了。
景詹头也不回地踏出大殿,低声往右侧看了一眼,“去查查。”
那碗姜丝山药粥若不是景娆动的手脚,只怕有人用景娆做了靶子,对温亭晚下手。
他站在殿外,便见宫人匆匆前来禀报,说是太子妃醒了。
景詹怒气顿散,步履急促,匆匆赶往寮房。
他的晚儿有孕了!
这大抵是这几个月来最好的事,只要有孩子在,念着腹中的孩子,温亭晚也不会像之前一样对他冷漠以待。
从前欠温亭晚的,他都会千倍万倍一一补偿给她,她总有一日会看到他的真心。
如是想着,他下颌微扬,如解了镣铐的囚犯,心底顿时松泛了些许。
寮房内,温亭晚坐靠在榻上,一缕缕顺着如麻般纠缠不休的思绪。
这个孩子的到来打得她措手不及,中了易情术的她确实想着要一个孩子,可解术后这个愿望已不再强烈了。
她不知自己该做何心情,是该庆幸如愿以偿,还是替孩子感到悲哀。
方才做的那个莫名其妙,不解其意的梦倏然在脑海里出现,梦里的那个人是她却又不是她。
然梦中孩子如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儿再次盘旋在耳畔,温亭晚忍不住勾唇轻笑,如走出一段逼仄阴暗的曲折隧道,一切豁然开朗起来。
有个孩子也很好呀,她瞧着阿秀家的旭儿从会翻身到会走路,再到牙牙学语,不是十分有趣嘛。
不管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能有个和她血脉相连的亲人陪她,深宫的漫漫岁月定也不会太难熬。
景詹掀帘进来时,便见温亭晚将手覆在小腹之上,如坠入蜜罐之中,笑容甜蜜而温柔,也不知在思忖些什么。
听见门口的动静,她抬眸,笑意却顿时僵在了脸上,低眉恭敬道:“殿下。”
温亭晚显而易见的神情变化,令原本满怀期待的景詹心沉了沉,但他还是提步在温亭晚的榻前落座。
“晚儿,我们有孩子了。”
太子温柔的声调令温亭晚有些意外,若不是她清楚自己的感受,怕要误以为是易情术没能解开。
这么久了,太子还没从中缓过来吗?
温亭晚思考片刻,只能将缘由归结为太子不知道易情术的事,才会混乱地以为自己还在喜欢她。
“殿下。”她只得委婉地提醒道,“臣妾知道您厌嫌臣妾,这个孩子,臣妾会好好生下来养大,绝不会拿他作借口纠缠于您。”
她的语气淡漠而又疏离,景詹浑身如坠冰水之中,寒意流窜至四肢百骸。
他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温亭晚温柔地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