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亭晚木楞在原地, 有些手足无措地看太子,许久都说出话来。直到马车外的习语唤了她一声,她才回过神, 坐了进去。
“孤陪你去,太子妃高兴吗?”景詹语气沉沉。
温亭晚哪里敢说高兴, “臣妾当然高兴,只是担心殿下政务繁忙......”
“孤同父皇告了假, 这日已将该处理的政务都提前处理完了。”景詹托额, 一脸疲色,“大婚后, 孤未曾陪你回门, 这是孤欠你的。”
告假?
难怪这日里, 太子未踏进鸾和宫,原是为了陪她回温家, 在励正殿中舍昼夜地批阅奏章, 处理政务。
温亭晚的心情蓦地有些复杂,若不是易情术起了作用,太子还会对当初没陪她回门的事到愧疚吗?
思忖间, 她只觉腿上一沉, 低眸便见太子闭着眼, 惬意地将头枕在上面。
“从这儿到温家还有段距离, 孤有些累了, 让孤休息一会儿。”
话说完没有多久, 温亭晚便觉太子的呼吸平稳绵长起来, 想来这几夜为了提前处理完政务,没睡多少时候,是真的已经疲惫不堪。
她顺手将放置在车上的一根薄毯盖在了太子身上, 却是眉心微颦,愁容满面。
她就是为了寻求破解易情术之法才急着出宫的,可如今太子要同她一起回温家,意味着即使出了宫,她的一举一动,依旧是在太子的眼皮子底下。
如何躲过他,悄无声息地去寻老道,实给她出了一个不小的难题。
太子在到温府前便醒了过来,久后,马车在温府门口停下。
温亭晚掀帘往外看了一眼,见温留长与林氏同前一样,领一众家仆等她。
离温亭晚上回归宁还到两个月,这次,林氏没再喜极而泣,只一脸笑容地盼着。
见温亭晚由习语扶着,从马车上下来,她一声亲昵的“晚儿”还未喊出口,就被紧随其后下马车的人惊得瞠目结舌。
饶是向来稳重从容的温留长也是面色一变,忙疾步上前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温府外等候的家仆见状,跟齐刷刷跪下行礼。
景詹大手微抬,道了声起。
温留长惶恐道:“太子殿下,您怎么来了?”
温亭晚归宁的消息三天前便传来了,可并曾听说太子也会一同前来,莫不是一时兴起?
温留长偷偷抬眸看向温亭晚,却只得到温亭晚一个无奈的眼神。
“太子妃思家心切,刚好孤也有空,便陪太子妃回来住两天。”
太子因为什么理由陪温亭晚回来根本不重要,温留长恭敬地点头后,忙将人迎进府去。
林氏跟在后头,待太子进了花厅,转身同管家交代一切事宜。
景詹的到来,无疑给温家打了个猝及防,为了怠慢这位贵客,府中大小奴仆顿时都忙活起来。
在花厅坐了些时候,几人便移至正厅用午膳。
“臣家中的大厨到底比上御膳房的御厨,一些家常小菜,望太子殿下莫要嫌弃。”
景詹轻笑了一声:“温大人客气了,孤瞧着家常小菜也比山珍海味差。”
太子落座后,温亭晚、温留长与林氏才相继落座。
还未动上筷子,便见一人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见厅中场景愣了愣,旋即颤颤巍巍道:“二叔,我......我知您今日还有旁的客人。”
温亭晚定睛一看,一身烟紫色衣裙,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的是温亭若是谁。
她绞帕子,站在原地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明知失礼却还走,太过矫揉造作,这戏反就不真了。
“亭若妹妹怎么来了?”
温亭若看到温留长皱了皱眉,本还担心当即被撵走,此时见温亭晚开口问她,免心下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