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上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皇帝兴致极佳,连着敬了几觞酒,温亭晚都只是虚虚用唇碰了碰杯壁,没敢去喝,她的酒量实在是差,幼时偷着喝了一杯不醉人的桃花酿玩,不过半刻钟就不省人事了。
她没看见,景詹时不时将视线落在她的酒杯之中,见酒水丝毫不见少,才安心地回过眼去。
酒过三巡,歌舞渐歇,皇帝终于开始了封赏。
此回与夏军一战,不仅堑雍关大捷,更重要的是,被夏国侵占几十年的成、嗣两州被成功收复。
成、嗣两州落于敌手,是先帝始终解不开的一个心结,也使之忧思过重,在驾崩之前,仍觉得愧对列祖列宗,拉着皇帝殷殷嘱托此事。
而今先帝遗愿已了,皇帝亦如心中落下一块千斤巨石,对众位有功之臣的封赏自是毫不吝啬。
听着一声声激动的;谢陛下,温亭晚和殿中许多人一样,始终将目光落在温亭泽身上。
该封赏的都封赏得差不多了,皇帝终于道。
;此次大捷,说来还是温都尉用兵如神,伺机而动,才能成功收复成、嗣两州,当居头功。他眯着眼,微微思考了一下,;便封温都尉为定远侯,赏......
定远侯!
殿中顿时鸦雀无声,温亭泽如今也不过二十有四,如此年轻便被封侯者史无前例,定也前程无量。温亭晚暗暗逡巡了一圈,除了震惊,不少人的脸色极为难看,皇后和安国公便在其中。
安国公府因皇后扶持,在朝中笼络人心,势力不小,如今温亭泽封侯,温家今非昔比,不能小觑。皇后欲以沈云霓代替温亭晚的计划只怕一时难以实现了。
温亭晚看着温亭泽从容自若地上前跪谢隆恩,一时不知心头是何滋味。
他的兄长真的做到了!
只是为了能护着她不被任何人欺负,自愿跳进这龙潭虎穴之中。
庆功宴在众人各异的心绪中毕,温亭晚跟在景詹身后退出去。殿外的夜风裹挟着几分寒意迎面吹来,她忍不住咳嗽了两下。
景詹转身道:;孤还有要事,太子妃便先回去吧。
温亭晚应声,离开前特意回首往殿内寻了一圈,没看见温亭泽的身影,才略显失落地离开。
然上辂车前,景詹身边的一个小太监忽得跑过来。
;娘娘,太子殿下让您去励正殿等他。
去励正殿做什么?
温亭晚还想再问,那小太监传完话,已然跑远了。温亭晚一头雾水,就算她不情愿,也只得让辂车载着她一路去了励正殿。
励正殿的殿门温亭晚倒是熟,因她去送过不少次汤食点心,可里头她却没进去过几回,几乎每次都被拦于殿外。
守门的小太监今日格外殷切,在前头引路,却是一路领去了偏殿。
;娘娘进去吧,里头有人在等您呢。小太监说完,便躬身退下了。
温亭晚疑惑地推开门,殿中幽暗闪烁的烛火下,一个高大的身影背身而立。只一眼,温亭晚便认了出来。
她小跑上前,那人听见动静,回身冲她行了一礼:;臣见过太子妃。
温亭晚愣了愣,继而看见温亭泽脸上戏谑的笑,狠狠在他身上砸了一拳,;哥哥,你惯会取笑我。
方才没来得及,现下无人,温亭泽才将温亭晚好好打量了遍,忽得笑意敛起。
;晚儿,你瘦了......他顿了顿,;太子殿下对你不好吗?
温亭晚心下一咯噔。这一年来,她虽与温亭泽有书信来往,可向来是报喜不报忧,她仗着京中的事传不到边塞,便常是谎称太子对她很是宠爱。
;太子殿下对我很好,哥哥今日在宴上不也看见了,殿下对我诸多照拂。
温亭泽垂眸轻飘飘瞥了一眼,便知温亭晚撒了谎。温亭晚自己不知,她每回说谎,左手的食指和拇指都会不自觉摩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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