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存,生存。
即便到了现在,这种冲动也没有减少一丝一毫。
生存,生存,生存。
这是祂唯一的意识。
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生存——
——生存!
不是“不想死”。
也与“想活下去”有些许不同。
这不是祂的愿望,而是纯粹的本能。
祂只希望“生存”。
祂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这种差异?
不,或许祂的意识里都未必有“不想死”这个念头。
‘他’无视眼前男人,上前,对着遍体鳞伤地倒在自己面前的逃亡者问道:“你就是……把我召唤出来的御主吗?”
英灵迈步寻找小河,想治疗被自己认作御主的朋友。
“你也太大意了。就算发生再出乎意料的事,也不能让一把没有施加任何魔术的刀割断你的喉咙啊。你的魔术师血统会哭的。”
魔术师却骤然发出惊叫,拿着枪扭头就跑,不久便消失在森林之中。
喉管冒出“咻咻”的声音,但魔术师已经无法呼吸了。
说完,‘他’毫不拖泥带水地转身背对魔术师,慢慢走向森林深处。
“那我们就很为难了。”一道声音突兀的响起。
它竟然选择了这只畜生作为参与者!
魔术师无法理解圣杯的选择,这很异常,或许跟这场圣杯战争本就是虚假的有关。
身为英雄,“他”的外表实在太过简陋。
因为“他”皮肤光滑,五官线条柔和。
一阵冲击袭来。
逃亡者因突如其来的光与风而不知所措,但看到面前的人,祂十分笃定。
只有逃亡者才能发出的那声嘶吼正是祂自己的魔术,也是召唤的咒文。
虚伪的圣杯渴望着第六位从者的显现,哪怕多少有些强人所难。
他要的只是圣杯而已!
“啊?”,魔术师微微一愣,心头警钟骤响。
英灵与‘他’身后的森林浑然一体,微风吹拂起他的长发。
或许是因为从者的脸上还残留着些许稚色,看上去有些雌雄莫辨。但不管是男是女,从对方那结实得恰到好处的身体就可以推测出,他的行动像灵活的弹簧那般自如。虽然性别不明,但容貌实在是端正秀丽,这一点倒是可以肯定。
既没有携带像样的武器,身上穿的衣服也不像什么值钱货。当然,英雄的价值不是用财力来评判的。
‘他’有着人类的淫靡之色,又有着自然的纯粹之美。看似矛盾,却相得益彰。
魔术师却没想到,令咒居然会出现在那枚弃子身上!
但魔术师可以确定一件事。
一匹被鲜血和泥土染脏了银白皮毛的狼。
“什么……”
“我想先除去更多的不安定要素,很抱歉。”
一道耀眼的光芒贯穿森林掀起一阵旋风,将周围的树木刮得哗哗作响。
“不不对,说不定是男人到底是男是女?”
“这个人不是敌人。”
即使身体逐渐僵硬,他依然竭尽最后的力量发出了叫声——比所有栖息在斯诺菲尔德这片土地上的生物都更强烈地诉说自己的愿望。
魔术师完全不能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他挥舞着枪,咆哮声在森林中回响。
这足以证明,英灵向魔术师投去的视线包含了多么强烈的“拒绝”之意,也或许这可以用“杀意”来形容。
魔术师也由狼的外观而想到了与犬有关的凯尔特英雄,但他实在无法将亲眼看到的英灵与那些猛将联系到一起。
魔术师刚想出声问是什么人,却发现自己喉咙里涌出的不是声音,而是某种鲜红的温热液体。
“所以这是与野兽有关的英灵?可那是连野兽都谈不上的合成兽啊。它最多算是一个用肉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