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卷入谋逆案,被罢官流放,后新皇登基大赦天下。他因此获救,却不再醉心仕途,反倒归隐山林做起了田园诗人。”
杜言之此人要说他文学造诣平平,却也有几首脍炙人口的诗歌传世,只不如旁的大家那般众所周知,可若说他文学成就甚高,又很是勉强。
要知道前朝杜言之所处的那个时期可是诗歌发展最为鼎盛之时,在旁的天赋诗人的光芒映照下,他就黯然失色得多。
倒是那篇随手写就的政论说理文,读过的人不多,却值得反复咀嚼。
也是叶微雨好运,叶南海任成都府尹时,书房里便收了这篇文。她初看觉着有趣,叶南海便细细给她讲解了一番。虽说过去了好些年,可她记性向来很好,待考试时看到相关字眼,也就立时想了起来。
她接着道:“杜言之这篇文章,虽也传世,可知晓的人却不多。所以,你也不用担心自己落后于人。”
阮静姝叹声道:“便借你吉言罢。”
......
每岁腊月廿八,大周皇帝会在皇城大庆殿设宫宴,以示君恩。
此次宫宴与太子桓晔的婚礼相近,便挪在了正月初一一同举行。
因是今上第一个皇子成婚,且又是储君。不仅皇城大内上上下下严阵以待,整个汴梁百姓也在翘首期待。早在几日前,自宣德楼外至裴国公府所在的燕平坊,凡太子迎亲卤簿仪仗预计可能经过之处,商贩皆摆摊设点,供观礼的百姓所用。
正月初一,酉时正。
宣德楼正门开启,桓晔着冕服携皇家宴飨乐队及仪仗侍卫,亲迎至裴国公府。在裴国公府举行过简单的仪式后,仍是桓晔为首,而裴知月同样着吉服,乘坐四马所驾厌翟车。这种车四面皆空,只有四柱支撑着紫色的华盖,因是冬日,柱子上悬挂着帷幕,华盖的四角垂挂着彩带。
叶微雨未去裴国公府送嫁,而是与叶南海及齐殊元直接进宫观礼。
婚礼仪式在东宫举行。
按照祖制,在进行完“六礼”中的“告期”后,就会“告庙”。也就是嘉元帝领着太子到太庙,祭祀祖宗先烈,告知他们一声,大周的储君桓晔不日便要成婚了,江山后继有人,请列祖列宗莫要忧虑云云。
“告庙”之后就是册妃,自此裴知月的名字就正式记载于皇家玉牒,冠上了夫姓。
相比之下,正式婚礼这日的仪式反而要简便许多。
拜天地,拜父母,夫妻对拜后,礼官高唱礼成——
待新嫁娘入洞房后,大半观礼的宾客便行至大庆殿与君同乐。
太皇太后近日凤体抱恙,为着桓晔的婚礼,未闹得人尽皆知。叶微雨在仪式结束后,便去了宝慈宫探望。
“老祖宗。”
叶微雨到时,太皇太后正靠在榻上喝银耳莲子粥,头上戴着黄金镶蓝宝石的抹额,衬得她的气色好了许多。
“阿不?”太皇太后惊喜道,“你眼下怎的过来了?前头太子的婚礼进行得可还顺利?”
“一切无恙。”她说着行了礼,本想着在榻前的脚凳上坐下,太皇太后却拉着她与自己同坐。
“姑娘,可用了晚膳?”听荷见叶微雨过来,使宫婢将熏笼里的炭又加的足了些。
叶微雨摇头,“还未到开宴的时辰呢,听荷姐姐,与我一碗银耳羹便好。”她说完便问太皇太后,“老祖宗,今日觉着身子如何?可还有忽冷忽热之感?”
“已经大好了。”太皇太后笑道,“原本哀家打算着今日与皇帝一同去东宫观礼,只可惜哀家这身子实在经不得折腾。”
“老祖宗您可说差了,我瞧着您身子还硬朗着呢,定会长命百岁。”
“那是自然,哀家啊...”太皇太后握住叶微雨的手,“不仅想看到你出嫁,还想看到元哥儿娶妻呢!”
她这话转的突然,叶微雨蓦地有些脸红,害羞道:“怎么话头忽地转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