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对面的说法,陈清罕见地陷入了沉思,他看了对方许久,才向她询问:“契约的内容是什么。”
“有两条。”她伸了个懒腰,神态上显得颇为不在意,她语气平缓,压抑着内心的情绪缓缓开口:“第一条。替我寻找我所需要的指定非遗物。具体内容我之后可以告诉你。”
她停顿了片刻才继续说:“第二条,替我给基金会找点麻烦。”
陈清皱着眉,指尖在桌面上敲动:“你光凭借这个后室,就想寻找到替你报仇的人,是不是有点太理想化了。”
那女人“嗯”了一声,却也似乎有点惊讶:“说实话,这处后室才被发现几个月的时间,就来了个明显与基金会很不对付的人,这让我很意外。而且这个人还有着一定水平的神秘学抗性。
我也不瞒你。我在死前曾经催动过一件c级非遗物——圣造轮盘,那件非遗物替我揭示了一些未来的画面,在未来的画面里,我必将在此与复仇之人相遇。所以……”
“我明白了……”陈清皱着眉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你想要的非遗物有什么效果。”
“复活。”
“这可能办到”他眉头更皱。
“没人成功过,但一直没人停下过研究。”她笑了笑,显得颇为洒脱:“你觉得我这样算死算活除了没法享受肉体上的愉悦,我几乎可以实现一切与生前相同的事情。难道我就真的算死了吗”
他愣了下,却也点头认可:“所以。所谓的资本,实则是代指我成为你的移动载具吗”
那女人没答,但目光却移开了,淡笑着与陈清说起了故事:“很多年前。基金会的性质还很纯粹。
我们收容、我们保护。
那时候,基金会里的牛人也很多,我们可以无需担心研究的资金与素材来源。当时的组织相当纯粹。纯粹到科研人员也许十几年都未曾踏出过实验室与领导层相识。
但是你知道的,一个有着如此大力量、如此大资本的地方,又怎会一直保持着当年的纯良。
紧接着,伴随着大量外来资本的介入,大量非遗物的研究人员被革除,仅留下部分高风险、高回报的研究人员在职,且大部分非遗物管理工作也由专业的调查员、研究员,变成了不知从何处买来的死刑犯、买来的外籍人口。
而那些需要专业大量人员管理,无法被妥善收容的非遗物,则被他们以各种方式遗落至世界各处,催化为后室后,再进行敛财收割。
你可以想象,当一个有着如此大能力的组织,专门替你处理超自然事件的时候,当一个地区的雨伞全由一个公司销售的时候,雨怎么会停呢。
是的,在当时的基金会里,就连买卖人口这件事都是称得上良善了。
那些被他们遗弃出去的非遗物平添了不知多少牺牲,而那些牺牲的无名之辈,一辈子的财富又将被他们收敛。
而那些幸存之人,也会在基金会的最先一步探查过程中,将其收入组织内,成为底层调查员。
他们将那些底层人员当成了耗材,用金钱将涉及非遗物的人员牢牢收缩,又借由对非遗物、对研究资料的掌控,开始大范围下调原有人员的阶级。
在基金会里,你所希望知道的一切、你所需要的一切,都需要从基金会里花钱获得。
可哪来的钱。他们本就是一无所有了,你只能再去基金会下发的任务中拼命。
在那里,你所获得的一切都将再度回到基金会里面。
在那个地方,你连死都是一种解脱……”
陈清皱着眉:“和资本还挺像。”
“那地方本就是资本累积起的组织。”她摇了摇头,这才继续说:“一切以基金会至上,一切为基金会服务。那地方就是赛博朋克的最好缩影。
上层的高层拿非遗物享乐,而下层的基层以生命点燃烛火。你无法想象那些第一次从后室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