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里长实在没想到,自己来杜宅求水,居然会遇到这样的大好事儿。
他兴冲冲的往村里走去,急着要把这两个消息跟张郭两家来说。
对于南湾来说,虽然他王家在这里的时间最长,但说起兴盛来,却是张家和郭家更兴旺。
他两家几辈子之上,也是官宦人家。这里的产业,也是祖上传下来的。就说现在,张家还有人在外地做官。郭家稍差些,却也有一个举人。
这两家在南湾上,一共有近一千五百亩地,算是左近的大户人家了。不过如今杜姑娘来了之后,就把他们两家给挤到后面去了。
杜家的地虽然不好,但抵不住他量大啊!整整占了两片山,还有山下的一些平地。
他兴冲冲的直往张家走去,路上遇到本家侄子,就把他拉住,“去请郭家主来张家,就说我有事跟他们谈。”
“叔,啥事啊?”被拉住的小伙子一脸懵。
“你不用说,只要说我在张家等就行了!”王里长不耐烦的挥挥手。
“哦!”小伙子把锄头扛起,直接往郭家去请人。
王里长到了张家门上,张家主已经在大厅候着了。“王哥,怎么样?杜姑娘答应了吗?”
“答是答应了,但她有几个条件!”王里长卖起来关子。
“什么条件?”张士奎眉头一皱,心里不禁嘀咕起来。要是条件太高,自己要不要答应呢?
等着他说下文呢,可半响不见他说话。张士奎笑道:“王哥怎么了?不好说吗?”
王里长笑呵呵的道:“不是不好说,而是要等郭家人来了,好一起说!”
“这样啊!”张士奎点点头。
倒也没有等太久,不一会,一个二十余岁的年轻人摇着折扇走了进来。
“郭举人来了,快坐快坐!”张士奎赶忙起身招呼。
这位郭淮安可是远近闻名的才子,才二十二岁就中了举,只待三年后,就入京参加会试,博取进士功名。
张家虽然有一个进士,但那已经是张士奎的表侄,相隔的有点远了。而这位郭举人,却是前途无量。
郭淮安对着张士奎拱了拱手,“见过世叔!见过王里长。”
“不敢不敢!”王里长赶忙摆手。
“不知道那位姑娘怎么说,肯不肯让我们用水呢?”郭淮安入座之后,轻声问道。
书院休沐,他回家来小住,正好听父亲说起这事,便主动过来替父分忧。
王里长笑着道:“这位杜姑娘倒是个爽快的,不阻拦咱们用水。不过她提了个要求,我想这个需要跟二位商量一下。”
“什么要求?”郭淮安点点头,心道用人家水,这也是应有之意。他这次回来,就发现这里变了许多。外面热闹了,河里还蓄出一片小湖,清波荡漾。
那河堤既有水坝的作用,同时还是一座桥,实实在在的方便了两岸的人。同时河的两边嫩柳扶风,枝条摇曳,树下还种了许多草花,如今长的郁郁葱葱,有的已经见了花蕾,很快就要开放。而且在河边高处,还筑了观景台与亭子,方便游人赏玩。
这都是那位杜姑娘的杰作,让他不禁好奇,这样的一个有趣味的女子,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王里长就把杜浅浅的要求说了一遍,张士奎还在迟疑,郭淮安就已经击节叹赏。
“这位杜姑娘真的是一位悲天悯人的好人啊!”郭淮安大赞特赞,“建私塾,授学生,可是莫大的功德。世叔,这件事,我替我爹应下了。”
“甚至这塾师,我也可以帮忙找。我以前就有落地的同学,品学都不错,就是缺点运气。我可以请他来执教,定不比其他人差劲。”
郭淮安笑着道:“说起来,还是杜姑娘出的多。我们两家,一年也不过十两银子,这件事,应该做。”
张士奎看他这么痛快,自己也不好再推辞。免得给人说自己吝啬,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