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跟邹奶奶相依为命。顾家以前当佃户的时候,邹家其实对他们挺好的,吃饱穿暖,并没有什么苛待,可村里人不这样认为,厌恶邹家就如同杀父仇人般。二十多年来,祖孙俩就窝在村里的牛棚,干最脏最累的活儿,拿最少的工分,过得很苦。顾母有时看不下去了,就让小儿子偷偷送点吃食过去接济,第二天清晨门口就会摆两大捆干柴,是竹生那孩子送来的,怕被村里人看到说闲话,天不亮就去山上砍回来。思及此,顾母叹了口气,手习惯性地拍了下衣服,碰到口袋时整个人僵住——不对!她出医院的时候左边兜里明明是空的,什么东西都没放!那现在在她兜里的东西是什么!长长方方的一条,两根手指并起来粗细,形状怎么那么像……不可能,不可能,她口袋里咋会突然出现那种要人命的东西!顾母刹那白了脸色,额头滚落豆大的汗珠,她僵硬地低头,瞟了一眼微微张开的口袋。那东西露出一丝真身来。浓郁发亮的黄色,即使藏在兜里依旧光灿灿的。是金条!顾母眼睛被刺得生疼,猛一下抓紧了池皎皎的手,短短的指甲都掐进她肉里了。池皎皎蹙了蹙眉,忍住疼没有出声,只状似无意地侧头看了眼顾母。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顾母脸上的血色都褪完了,牙齿打颤,瞳孔放大,异常的紧张和恐慌。不对劲。池皎皎了解顾母的性子,她虽然紧张,但不会因为舍不得一只老母鸡就害怕成这个样子。仦說Ф忟網肯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突发状况。纠察队队员探究的视线扫过来,“有没有关系跟我回一趟队里就知道了。”池皎皎把鸡笼子一丢,上前一步挡住顾母,皮笑肉不笑地开口:“我进城是来找我表姐的,肉联厂采购部的黎芳。”她用下巴点了点地上的笼子,“这老母鸡你不是要没收吗喏,拿走吧,反正你们纠察队和革委会也算一个系统,到时候我跟我表姐说一声,看看是她亲自来拿还是你给送到革委会去”“至于我找她办什么事,你一个小小的纠察队队员还没有资格知道!”高个子脸色大变,嗓音诧异地拔高:“黎芳革委会黎副主任家的千金你们居然是黎副主任的亲戚”同样震惊的还有顾母,他们什么时候和革委会副主任成亲戚了但这会儿她根本不敢露头说话,生怕被别人发现兜里的东西。池皎皎圆润的脸上堆起不满,“你这是瞧不起贫农我表姐家祖上也是农民,就不许他们有几个穷亲戚了”高个子心道这下踢到铁板了,革委会可是他们顶头领导,得罪副主任的亲戚,他还想不想干了“呵呵,哪能啊,完全没那个意思,就是好奇问问。”池皎皎脾气不好地嗤了声,讥嘲道:“不是要没收我们的鸡吗,赶紧拿走啊!”她越是嚣张越是高姿态,越让人相信她背后有大靠山。果然,高个子的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拎起鸡笼子讨好地递过来,“这说的什么话,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得一家人,都是误会。”池皎皎重重哼了声,没好气地从他手里接过鸡笼子。“还不快点让开,去晚了赶不上我表姐家午饭,我肯定是要告状的!”高个子抹了把汗,连忙让开路。怪不得这姑娘长这么胖,怕是经常到黎副主任家里蹭饭吃吧。长得胖,气量却小,芝麻大点的事也要告状,真愁人。此时又有一个纠察队的骂骂咧咧走过来,“娘的,埋伏半天,四面包抄,结果连黄货的影儿都没看到,独眼那帮人耍咱们玩呢!”高个子皱了皱眉,这个刘军,昨晚又灌了几斤马尿现在还没醒居然大剌剌的就把独眼给队里递消息的事说出来了。顾母听到黄货两个字浑身一颤,很轻微。池皎皎敏锐察觉到,心下一沉,即刻拉着她的手就要离开这是非之地。“等等,这俩身上搜过没”高个子立马道:“她们没啥问题,可以放走了。”刘军的绿豆眼徘徊在池皎皎胸前,不怀好意道:“那人说不定有同伙,把黄金藏身上了,得搜身才行啊。”他家那个婆娘瘦的跟块木板子似的,前面后面摸起来一个样,哪像这个胖媳妇,挺着的两团又圆又大,把衣服撑得鼓鼓囊囊的,摸起来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