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戾的声音响彻走廊。散步的病人和一些家属目光集聚过来。来往护士驻足,有意开口训斥,但见薄御白模样矜贵,气势逼人,又只好闭嘴,闪避到了墙边。陈映南动着拇指拭去沈烟眼角的湿润,面色不虞的瞥了眼过去。这个薄御白,每次出现的可真都是时候!沈烟退出陈映南的怀抱,讶异的看着来人,“你还没走”薄御白脸比夜色还黑的把手上拎着的购物袋摔进垃圾桶,扣住她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身边,咬牙切齿的道:“我为什么要走给你和他腾出地方谈情说爱吗!”沈烟眸色冷淡:“我就是真的在谈情说爱,跟你又有什么关系”薄御白心底一慌,墨色的瞳孔云谲波诡,“你说没关系就没关系了,忘记你当初死活都要嫁给我的样子了吗”“人眼瞎一时,不可能眼瞎一辈子。我现在清醒了,不行吗前夫。”她漠然的望着他,不轻不重的提醒着他如今的身份。“……”“薄御白,你好歹是个有头有脸的人,每次在医院里大吼大叫,你的素质是跟你的良心一起被狗吃了吗”她骂的每个字都在往他的肺管子上面戳。薄御白抿着唇,脸色跟调色盘一样的变化着,最终什么也没再说的拉着她就往外走。就算要吵,他也要和沈烟私下里吵,在这里当着陈映南的面,岂不是让他得意!陈映南神色微妙,忽然出声:“烟烟,我们晚些电话聊。”沈烟回头:“哦好,啊——!”薄御白不满她对陈映南的应答,陡然加快脚步,她跟不上,高跟鞋没踩稳,不小心扭了脚踝。“烟烟!”陈映南关心的喊了声,还没等上前,就见薄御白俯身将人打横抱了起来。他拧着眉头对着沈烟说了句:“麻烦。”而后抬眼,冷幽幽的给了陈映南一个“我的人,用不着你操心”的眼神。陈映南神色坦然的回了他一个“走着瞧”的挑眉。薄御白不屑的哼声,抱着沈烟大步流星的离开。“行了行了,大家都别看了。”“快回病房,好好休息。”几个小护士将聚集在走廊的人全都疏散走。“家的最新款运动服,还有星空紫的限量款运动鞋,嘶——”有个眼尖的小护士,把方才薄御白扔进垃圾桶的几个购物袋捡了出来。感慨道:“二十来万说扔就扔,有钱人真是哈,任性!”另一个护士凑过来:“见者有份哦。限量版归你,这个运动服给我呗”陈映南耳朵微动。沈烟从前最喜欢穿的运动品牌。薄御白不是不喜欢沈烟,怎么会记得凑巧买的吗……车子在公路上疾驰。三个小时后,停在了薄家老宅。家丁看是薄御白的车子,从里面迎出来。尚未来得及说话,他眼见着他家大少爷昂首阔步的绕过车头,把刚下车的沈烟公主抱了起来。她见了鬼的问:“你干嘛”薄御白理所应当,声线清冷的道:“抱你。不够明显吗”沈烟气结的挣扎要下去,但男人精壮的手臂把她桎梏的很紧。她的手心隔着层衬衫布料,清晰感受到他凸起的三角肌,硬邦邦的,是不用脱了看也可以察觉的野性。气息翻涌,她大口呼吸着,磨牙道:“薄御白,你是不是贱!”她爱他时,他置之不理。她不爱他时,他又死缠烂打。什么玩意儿啊!“对。我就是贱,犯贱。”薄御白不以为然的道:“怎么了”沈烟:“……”那她没什么可说的了。家丁:“”大少爷他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东西吗已是傍晚。薄家大宅里的路两边灯全都亮着。上午在悦居山庄吃饭的客人,大多移步过来。众人在宽敞的院落,闲逛,聊天,自主用着点心。薄御白抱着沈烟,径自往东院走,看到的人皆是神色各异。“看来沈烟是要二嫁薄家的架势了。”“呵,那沈烟二叔一家可惨喽。”“可不!沈董留的那些财产都被沈烟二叔收入了囊中,并且我听说,最近他一直有意把自己女儿往薄少身边送,这下是彻底没戏了。”“异想天开。就算没沈烟,还有个乔莺莺,哪里轮的到他家那个女儿。”“未必哦,薄老爷子对沈家是有旧情的,对乔莺莺,则是真心看不上。”“噗,想想都好笑,乔莺莺用了个把月,拿上好的玉料打磨出的一套棋子,竟不如沈烟随便送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