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辞驳道:“先生此言可谓无稽之谈,我杨家世代忠心,为保昊国领土安宁,百姓安居,守边疆上战场,无数杨家将士血洒异乡从无怨言,何故到了苏先生嘴里便成了大逆不道,妄图谋反之辈。”“不止不止,苏某曾被誉昊国无双国士,将来必是兴国安邦,能助昊国成为鼎盛王朝之人。但梧桐书院可并非在皇室掌控之下,而是自前朝便已存在。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在下虽不至于为求生而叛国,但也从未表态想要入朝为官,为昊朝尽忠,如此之人倒不如死了更好。”“先生究竟想说什么”“苏某虽不才,但也略懂捭阖之理,纵横之道。若是死在昊国难免落人口舌,恰巧我被敌国掳去,本是借刀杀人的好时机。但竞国因想让我为其所用而一直未下杀手,昊国这三年迫于压力才有所动作,因此便想要在竞国这柄刀上加把劲,推着他们砍下来。同时忌惮杨家之人借此机会如果再将将军一同除掉,岂不是水到渠成。要不是你父亲与大伯当年重伤,之后逐渐退居二线,镇北将军之位想必应是你杨家的。如今你年少成名,被传颂的更胜上一辈杨家人,任由你在军中成长立威,收拢军心,早晚会危及一些人的权势。如今镇北将军乃皇室外戚,若非如此,仅凭才干袁子义还不配执掌镇北军。既非帅才,又非心胸宽广之人,杨将军,你认为镇北军中可容得下你”苏文放的话句句扎在杨云飞心上,这些他岂会想不到,自从这件事被安排下来他就已经觉得多处不对劲,虽能猜测到一些却宁愿自欺欺人也不肯面对。即便克制自己不去想这些,但种种事情都让杨云飞越想越不忿。很多迹象都表明苏文放说的全都没错,只是在杨云飞心中始终有一些东西在告诫他,即使昊国负杨家,杨家也须忠于昊国。两人沉默了很久,最后杨云飞深叹了口气道:“我杨云飞的命又算得了什么,比起杨家世代英名,我的命随时可以拿走,至少杨家名节不会丢。”对于杨云飞的觉悟,苏文放无法置评,他能理解杨云飞所背负的东西,但博古通今的他不愿意看到杨云飞这样的人物也像历史中的悲情英雄一样,不得善终。“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昊国南犯之意路人皆知,这或许是将军的机会,苏某前面所说只是阐述事实,并非挑唆。在竞国的三年想了很多,如今某愿与将军并肩前行。”“这是为何凭先生的才能,可堪大任,若是先生愿意为国效力,必定封侯拜相。”苏文放摇头道:“我为民,而不为昊。”杨云飞不解道:“那为何是与我一起”苏文放满不在乎地笑道:“因为我们都是怀璧其罪之人啊。”杨云飞笑而不语。几天过去,慕容天玑和穆乘风始终没有找到陈墨白。这期间杨云飞也几次放出白鹰联络二人,可收到的回复总是令人失望。又过了几个月,西北边境已是白银素裹,和雪景融为一体的女子如飞燕掠过,疾驰而行。寒冬之际,北方战事将至,竞国早先就频频调兵,做好了挥军南下的准备。拒狼关中兵马调动急促,也在预防着可能发生的事。大雪漫天,拒狼关外一处悬崖边,穆乘风静坐着眺望北方,过去的几个月,他一直驻留在边境处。竞国处在几个大国之间,东边的衡国虽常年保持中立的态度,但本身国力不弱,北边是由无数部落统治的区域,被称为三十三部,是个内部竞争极为激烈的地方,可一旦有外部势力涉足,各部的首领便会一致对外。西边离国较为神秘,竞、昊两国都曾多次派人前去,均没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还有人患上了精神失常。南边便是昊国与檀地,檀地不大,情况特殊,没人愿意打他的注意;昊国在几十年前结束了群雄割据的局面,由如今的皇室建立大昊。建立之初,有不少能人异士辅佐皇朝,加上那时的竞国元气尚未恢复,虽然摩擦不断,却也不敢有大的动作。随之时间流逝,人才凋零,昊国皇室威严渐弱,竞国便再次动了侵犯之意。本就处在大国包围之中,所以对军事的追捧更甚,军力很快便恢复如前,甚至隐隐超越昊国。“自古以来,乱世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