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响,奥斯本准时停下手中任何事物,从摸鱼的上午工作中下班,去食堂享受午饭。
现在从研究室里出发,可以成为第2-8个到达餐厅的员工,无论今天吃什么菜都能抢到第一手热乎的。
在泵机火花中工作多年,秉持着严谨钻研的科研精神,奥斯本对食堂的午餐供应情况了如指掌。
三两肉圆入盘,一勺咖喱土豆牛肉浇盖,配上一把煮豌豆,在奥斯本开始大快朵颐时,其他研究员才稀稀拉拉地走进食堂。
泵机火花,新时代技术与科学的敢死队,在这不知道多厚的土石之下,教会中最顶尖的那一部分学者在蒸汽与机械之神的光辉下走上了探寻万物真理的道路,来到了这一块隔绝神秘非凡的世外净土。
甚至在教会的允许下,经过审核的异教徒、外国人,都可以来到这里,在被允许的范围内活动,进行他们的研究。在世界最本质的真理面前,这些狂热的探险家愿意跨越一切政治与信仰,只求某个追逐已久的答案。
地底的生活无疑是枯燥乏味的,但愿意来到这里的研究员多少对他们的事业抱着超出常人的激情。即使是午饭时间,他们也常常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大声地讨论刚刚结束的研究或是实验。对他们来说,这些俗世的食粮才是拖他们后腿的麻烦事。
一言不发的奥斯本则埋头库库狂干,和聒噪热烈的人群产生了鲜明的对比。
实验?真理?指标?拉倒吧!
说实在的,奥斯本根本不在乎这些。
他愿意来到泵机火花的原因有很多,唯独没有追求什么人生价值与世界真相。
安全,稳定,吃好,睡好,然后多出来大把的时间打游戏和看废萌动画片,这堕落而快乐的小日子真是越过越有。
最重要的是,他的爷爷斯科特·卡特莱特是泵机火花的头号负责人,是整个研究室的老大中的老大,没有人能赶走奥斯本这个纯纯躺平吃饭的小角色,除了这个硬核背景外毫不出彩的底层研究员。
奥斯本给自己再填一碗,几个熟悉的身影在他座位旁边坐了下来。他们像其他研究员的经典活动模式一样,一边往嘴里塞饭,一边往外面喷话。
神情最浓重的是一个脸上长满雀斑、有着四颗小龅牙的高个男生,厚重的眼镜只能罩住他的绿色的眼睛,罩不住他漫山遍野的愁怨。
这个叫福迪·莫瑞克的男人某种意义上算是奥斯本的“饭搭子”,也许这些人能算得上一声朋友,但真要说工作上的深度合作获取生活上深入交流,那确实没有,奥斯本也没有兴趣。
啊,看他那个表情,不说话就知道他们今天的实验结果很糟糕。
“刚刚那个实验真是太糟糕了,明明理论上是可以的,但是为什么重复了这么多遍,就是做不出理论效果?”
福迪懊恼地搅着盘子里饭菜。
“到底哪个变量出问题了?”
没有哪个变量出问题了,是你那该死的左撇子出问题了,你就不能换只惯用手操作吗?
这是我第145次在食堂你听你那逼逼你的实验出问题了,在之前的144次实验中你有125次是因为你非要和其他人那样用右手做实验,换只手就成了,你难道到现在都没发现有问题吗?
搁那抖抖抖,再精密的电子秤都干不过你那煞笔帕金森右手的误差。
“诶,我这里也推不下去,我的论文已经卡在这个点上很久了。”
那是你看书太少,活该。但凡你多去看看阿尔道夫的论证过程和吉吉哈克的理论,这个月都不会在我面前重复24遍“这篇论文写不下去了”。
“可是我认为你这篇论文写得还不错,尤其是第三章第二点的那个观点,我认为很新颖!我也不赞同索尔夫女士这个观点,这被学界所接受,只是因为没有更好的办法被提出来而已……”
不要你觉得,我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