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啼的青先生,谁知那含笑看着自己的男子正是先前在甲板上看到的青衣男子。
他面貌清俊,身形有些瘦,见人三分笑,看上去是个极好相处的人,可想到那梅姑娘和小鹊提起这人就讳莫如深的反应,冉秋念也便没有以貌取人。
“邱小姐,我们又见面了。”青先生将冉秋念的名字在唇舌间品味了一下,笑得有些意味深长。
冉秋念在岛上用的是化名,只有极少数人知道这个名字――邱念,这必然是那个大当家的告诉青先生的。
“青先生,你将我们绑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
冉秋念开门见山直接问道。
“小鹊应该已经与你说了不少。”
面对冉秋念的质问,青先生并没有被冒犯的不悦,而是很有耐心的解释起来:
“以邱小姐的风姿,只要稍加培养,能引多少男子为你倾倒?何必守着那点寒酸的银子,一辈子做个小镇里的商人妇?”
冉秋念被青先生话语里描述的场面吓到,她面露嫌恶:“原来是强抢人去做那等风尘女子,我便是死,也绝不受这种侮辱。”
“邱小姐想岔了,让你去做风尘女子?未免太过暴殄天物。”
青先生失笑,摇摇头:“只有黄字班那些不成气候的姑娘,才会被送去青楼,物尽其用。邱小姐这般的尤物,我可舍不得送到那种地方白白浪费。”
青先生说起这些被送来山寨调教的女子,那副谈论货物的口气,让冉秋念深恶痛绝。即便他对自己似乎另眼相看,可依旧是用一副“奇货可居”的口气。
“照青先生这么说,我应该对你感激涕零了?”冉秋念讽刺道。
“我知道邱小姐一时之间还有些难以接受,可你见过其他的姑娘之后,就能明白这是一桩稳赚不赔的买卖。”
青先生一脸笃定。
“雅阁接受调教的那些姑娘,大多是贫苦人家的女儿,吃不饱穿不暖,命好些的,也最多配一个粗野汉子继续周而复始的苦日子。时运差些,就是被卖去与人为奴为婢。”
“可现在她们却只需要付出一点点代价,就能跟了达官显贵,享受数不尽的荣华富贵。这难道不是一桩顶划算的买卖?”
许是这些话已经说了不下几百次,青先生描述的这些美好画面诱人的很,若冉秋念也只是一个贫苦人家出身,没什么见识的农家女子,或许还真会产生一点儿动摇。
但不知为何,尽管脑子里一点儿过去的记忆也无,在冉秋念意识深处,这些富贵荣华带来的诱惑,总显得有几分可笑。
“我若是抵死不从,又能如何?”冉秋念抿了抿唇,打断了青先生喋喋不休的说教。
“那就只能送去黄字班从头调教,虽然可惜,但相信邱小姐在勾栏院里待过之后,或许就能明白后悔的滋味。”
青先生轻笑,但说出的话却让人背脊发寒。
冉秋念不再说话,像是被他吓着了一般。青先生见敲打的差不多了,就从旁边的桌子上拿起一块牌子,递给婢女。
婢女双手接过,走到冉秋念身边,低头给她在腰间系上,冉秋念眨了眨眼睛,没有动弹,任由她把那牌子系好。
“系上牌子后,过去的名字就不能用了,往后你的新名字就是桃,艳若桃李,很衬你的姿容。先去见见天字班的其她姑娘吧。”
青先生摆了摆手。
冉秋念转身离开,低头的瞬间,瞥到腰间牌子上一个镌刻的桃字,隐在一丛盛开的桃枝上。
“恭喜姑娘,被赐了桃字,之后在这天字班算是站稳了脚跟。”小鹊迎上从主屋里出来的冉秋念,注意到她腰间的牌子,忙笑着恭维道。
“这名字有什么玄机吗?”冉秋念拨弄了一下腰上的牌子,不懂就问。
“天字班都是以花为名,地字班以飞禽为名,万不可混淆的。”小鹊解释道。
“飞禽?鹊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