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航晚上训练的时候都在想着田小夏去沪市的事,田小夏是固执的,换句话就是,自己是不可能说动她不去的,可是她的脚……
罢了,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好了。
自己和她去沪市她肯定不答应,还得去找小鬼!这小鬼得缠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卓航在盘算着自己去沪市的可能性。
顾饶曼也在问田小夏去沪市的事。
田小夏承认了自己要去找陶金玲,同时也说了还有其他事要处理。
顾饶曼听了之前田小夏说陶金玲的打算,怕田小夏吃了陶金玲的亏,说什么也要跟着去看着田小夏。
不得不说,一直不太对盘的两个人在面对田小夏的问题上,虽然,殊途,但好歹同归了。
第二天卓航拿了一个军区医院的介绍信给田小夏,介绍信是写给沪市某院皮肤科某专家的。
大致就是说这个专家对疤痕治疗很有心得,介绍田小夏去找他。
“你和顾饶曼一起,拿着这个介绍信去找导员请假,就说你要去沪市看病,然后说脚还不方便,让顾饶曼陪你去。”
卓航交代田小夏。田小夏打开介绍信,一脸不敢相信,自己果然还是只有做好学生的料啊,想白了头也没想出个子丑寅卯来,关系户就是关系户,这种神奇的介绍信都能想到,而且还拿到。
田小夏下课就拉着顾饶曼去请假,根本没问顾饶曼愿不愿意去沪市,要愿意去那就去,要不愿意去顾饶曼也绝对愿意请一个星期假回家去享受暖气。
田小夏去看病,老师没理由不批假,至于顾饶曼,算了吧,捐实验楼进来的,都做好了不安分的准备了,这都安分了大半个学期了,就当给她的奖励吧。
请好了假,顾饶曼开心地说:“小夏你太好了,出去玩还想着带我。”
田小夏满头黑线,“我不是出去玩的,而且,我没想带你,你只是个幌子。”
“不是吧,我刚刚还觉得你讲义气来着,你居然没想带我。”
“你想去?”
“想啊,我就前几年跟着我爸去了趟沪市,感觉…没什么感觉,我爸说沪市这几年变化可快了,我们一起去吧,我问我爸多要点钱,我们去沪市买点舶来品。”
田小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年头还有舶来品?你说的怕是走私品吧,哈哈哈,你还当解放前的沪市呢,还舶来品。”
顾饶曼被笑了也不恼,“我下午回家一趟啊,回去要点钱,顺便把火车票买了。”
田小夏点点头,这时候买火车票要么去火车站要么就是去邮局的代购点,但是代购点只能买三天后的,假期有限,可等不到三天后。
田小夏回到出租屋,再次盘点自己手里的钱,助学金、赔偿、挣的,零零整整,六千四百八十。
不能都带走,摊子上至少要留两百块周转。那就是六千二百块。
这钱看起来不少了,可是真要买股票,股票再怎么涨,也挣不了几个钱,况且还要买认购证,不够啊。
看样子,这趟去沪市得先从陶金玲手上把钱给抠出来点。千儿八百也是好的。
田小夏把六千挣钱用个塑料袋装起来,缝在了外套靠在心口的地方,六千块钱,折起来不少了,穿上外套心口就能感觉到钱。
这是她来上大学之前,大伯母交给她的办法,说大哥去当兵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把钱缝在大哥的军装内兜上的。
本来田小夏觉得就几百千把块,不至于这样,上辈子别说钱包了,就是包里随便搜搜找找都能找出几百块零钱。
可是在临城来京都的火车上,田小夏亲眼目睹了睡了一觉包被划开掏光钱的汉子坐在脏乱不堪的地上就嚎啕大哭,也在颠簸中看到了小偷是怎么划破别人的口袋的。
这个时代,丢了十块钱都能让人伤心半天,更逞论她这一趟带上了全部身家,六千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