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淋了雨,人有点发烧,脸上透着一层薄粉,看上去不那么生人勿进了。
漆黑的眼珠四处看了一圈,裴烟确定房间里除了她和锦鹿没有别人。
“你快走,别待在黎彦君身边,他不是你能惹得起的人!”
裴烟掀被子下床,抓住锦鹿二话不说就往外拽。
锦鹿轻轻按住她,看了眼门外,她把裴烟拉进浴室,锁上门打开浴缸水龙头。
“烟姐你别紧张,我走这一步不光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哥哥,我知道黎彦君手上有一株风紫草。”
“我想找到那株草,顺便切断你和他的联系,我有数,会保护好自己,时间紧迫,烟姐,我需要问你几个问题。”
裴烟脑子里混乱,浑浑噩噩的听着她的话,竟被她平静的声音慢慢平复了慌乱的心。
“你问吧。”
“第一,你被黎彦君收养的那些年,他有没有真的对你做过很过分的事。”
“第二,你和我小舅舅分手回到黎彦君身边,是不是他逼迫你的,他有没有碰过你?”
“第三,我要知道黎彦君的喜好、惯用动作、生活作息,经常会去的地方,总之尽量详细。”
“最后一点,你还想不想和我小舅舅在一起?”
水声潺潺,钻到裴烟耳
朵里,引得她眼泪滚烫的落下来。
记忆铺天盖地的袭来,她害怕的发抖,撑在洗手台边的手指不住的发抖。
“黎彦君没有碰过我,但他是个变态,她逼我看那些不该看的影片,看不该看的真人表演,他让我穿着衣服,但始终感觉如同脱了衣服一样!”
“她囚禁我,不准我有社交,教我的老师不能是男的,跟我说话的同学不能是男的!”
“我跑过好几次,可每次都被抓回来,他不伤害我,他伤害自己,鹿儿,你见过有人当着你的面把刀捅进心脏里吗?捅完他会把刀递给你,让把手上全都沾满你的指纹,然后告诉你,‘烟烟,死在你手上我心甘情愿!’”
裴烟浑身战栗,脸色煞白如纸,“黎彦君是我的监护人,我和他在一个户口本上,他死了,凶器上却有我的指纹……”
“烟姐!”锦鹿按住她的肩膀,让她冷静一点,裴烟回神,抬眸看向她。
锦鹿轻轻抱住她,不断抚摸着她的背,“别想了,恶人都有恶报,我帮你,我如果不行,还有兰庭,还有我哥,还有季浔,我们都能帮你。”
裴烟深深的呼吸着,苍白的唇色渐渐恢复颜色,“我当年回到黎彦君身边,不是自愿
的,当年他以放我自由为由约我见面,又故意把消息透露给琉年,琉年的性子你清楚,我和黎彦君的关系一直是他心上的一根刺,他不出意料的赶来,但是黎彦君不止在他必经之路的桥上装满了炸弹,还在酒店里每一层都装满了炸弹,他是个疯子,我眼睁睁的看着琉年把车开上桥,眼睁睁的看着他踏进酒店。”
锦鹿心脏酸涩的疼,她一贯会出应对突发情况,但听完裴烟的描述,她竟然会觉得无计可施。
跟疯子赌博本来就是非死即伤的,可是因为小舅舅,烟姐投鼠忌器,只能任由黎彦君捏圆搓扁。
裴烟回答第三个问题,“黎彦君吃穿用度都很谨慎,他经手的东西会经过很多人层层检测,他坏事做多了,步步小心,谨慎到从来别人碰他。他在淮海路有一栋私人住宅,在吉祥安有一处办公地,那里是唯一我没有去过的地方,”
“他平常会去喝茶、听戏,都是提前清场,并且在包厢里,哦,还有,他睡眠很浅,一点声音都会醒。”
裴烟在努力想着,肚子传来一阵刺痛,她心下一惊,手立刻抚上肚子。
她刚刚不该那么激动的。
锦鹿:“好了,这些细节我回头整理一下,到
最后一个问题了。”她冲着裴烟笑,裴烟却怔怔的看着她,半晌拉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