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兰庭怀里的锦鹿紧闭双眼,浑身突然用力的扑腾。
霍兰庭抱着她,刚要开口,医生用眼神制止。
催眠中被打断,很有可能造成二次失忆。
霍兰庭只好红着眼,抱着锦鹿的同时轻轻的亲吻她的额头。
爸爸掐住了妈妈的脖子!
门缝外的君小七惊恐地张着嘴,想喊,喊不出来,想动,动不了。
不该穿棉裤的,穿了棉裤就救不了妈妈!
“君、龄、嵩!”慕婉柔痛苦的挣扎,指甲狠狠抠着君龄嵩的手,血痕一道一道,可男人杀红了眼,硬生生掐得她双脚离地。
“呃!呃!”
慕婉柔脸色发紫,额角青筋暴出血丝。
君小七惊恐万分,嘴一抖,“妈妈……”
“谁!”
君龄嵩猛得松手,慕婉柔跌在地上,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往外爬。
君龄嵩见她没死,抄起桌上的烟灰缸——
慕婉柔看见鹿儿了,她的宝贝。
“快跑……鹿儿……跑!”
砰!
砰砰!
头骨被硬生生砸碎,慕婉柔死不瞑目,倒在一片血泊里。
君龄嵩踉跄着后退,撞到桌子,桌上有东西掉在地上,是刚刚慕婉柔扔的。
一根森冷冷的白骨!
君龄嵩狰狞着脸拿起来,揣进兜里,转身去抓
君小七。
“啊——”
君小七转身飞快的朝楼下跑,君龄嵩扑了个空,“站住!”
“来人啊!哥哥!救妈妈!呜呜呜……啊!”
小女孩踉跄的滚下楼梯,小小的身子趴在地上,她迅速爬起来,朝外面的花匠叔叔吼。
“花匠叔叔……快打120……妈妈、妈妈被爸爸……”
“啊——”
君龄嵩抓住了她。
“你都看见了?你都看见了!”
君小七哭着扑腾,“坏人!放开我!我要打110抓你!”
客厅大门被关上,君龄嵩惊悚的冷笑。
“报警?我让你报!”
他把人丢在地上,叫尤东海去找笼子。
笼子门一关,君小七拼命挣扎,“放我出去,呜呜呜呜!”
雪终于下了,放学回家的君星澜听到妹妹的哭声,拼命拼命的撞门。
“放了月儿!月儿!月儿——”
锦鹿醒了。
霍兰庭一惊,俯身叫她,“鹿儿?”
锦鹿张着嘴,满脸泪痕,瞳孔聚焦又分散,分散又聚焦,她起身,茫然的在一片人里找。
最后踉跄的跑出卧室。
君肆蹲在地上,双手抱头,脸埋在膝盖里。
锦鹿走过去,跪在他面前,轻声细语的说。
“哥哥,快打110,妈妈死了…
…”
君肆浑身一颤,下意识要逃,锦鹿紧紧抱住他。
“你别走!我已经没有妈妈了!”
君肆如遭雷劈般定住,死死咬着的唇慢慢渗出血。
锦鹿哭着说,“哥哥,月儿今天吃了好多白米饭,身体一定棒棒!”
“月儿还穿了棉裤,春春阿姨非让穿……你快看看……月儿是不是不漂酿了……”
她拽他的衣服,哥哥一直比她高好多呀,她四岁时,踮脚都够不到他。
君肆缓缓回头,红着眼睛,瑟瑟缩缩的伸手摸锦鹿的脸。
然后用力把她抱进怀里。
“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他回来晚了。
对不起,他力气太小,没拦住君龄嵩那个畜生!
怀抱又紧又烫,锦鹿哭得眼泪鼻涕蹭了君肆一身,她退开一点,捧着亲生哥哥的脸,破涕为笑。
“现在看,我们长得还是很像的。”
君肆低着头,贪婪的蹭着妹妹的手心。
不像,小妹多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