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问出这么一句话,看向她的眼神带着几分从未有过的恐惧。
是的,他害怕。
十二岁那年那么多人死在他的前面,无论是为了保护他还是为了杀他的,血流成河,父母为了保护他要把他送走,他迷茫,但不害怕。
时至今日,他却有些怕了,怕宁知欢厌恶自己,虽然这是应该的。
宁知欢没有说话,她只觉得自己现在也是乱乱的,身体虽然还在病房里,心却早就跟着宁老太回了宁家院子。
她想知道家里的情况,想知道宁老太怎么样了,想知道宁庆华是否知道这个消息,又是怎样的反应。
他们是不是都在为自己着急,为自己担心?
她还想知道,自己的手。
宁知欢把目光移向打着厚重石膏的手,肿得不像样子。
从肩膀一直延伸到手腕,都被石膏包裹着,看不出半点原本的模样。
这些天她有试着动动手,可让她感到害怕的是,似乎没什么知觉。
她不想面对也不敢面对。
对于萧禹池也是一样。
宁红在一旁几次想要开口,但都是欲言又止。
房间里安静的只剩下宁知欢的咀嚼声。
其实她吃饱了,饿的很了,吃不了太多的,但是不想放下筷子不想回答问题,就这样一口一口犹如机器一样重复着喂食的动作。
手上不停,嘴也不停,就不用回答那些问题了。
萧禹池也出奇的有耐心,就在旁边看着她池,不出声催促更没有离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宁知欢碗里最后一个小笼包也下了肚子不得不被迫停止进食,这才放下了筷子。
萧禹池主动的把东西收拾了,然后坐在床边陪宁知欢聊了聊天,给她削了一个苹果,再交代了宁红很多事情之后,这才离开。
临走之前,他回头对着宁知欢说道:“我晚上有时间就再来给你送饭。”
这段时间台湾那边的动作很频繁,他被打了个措不及防。
虽然现在一切都在往着正轨发展,但是他还是有许多事情要兼顾。
他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宁知欢的回答,久到他以为宁知欢不会回答自己的时候,她说了今天以来对他的第一句话。
她说:“不用麻烦了,奶奶和二伯母会来送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