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太一个泄气,彻底没了力气,软绵绵地瘫坐在地上。半晌,她才回过神来,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村长的小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村长,我是老糊涂了,是被人贩子骗了。她说接欢宝去城里享福,我就信了。再说这不是没成事吗,欢宝还不傻了,用不着报警吧!”
她心里不甘,也不解呐!
一个丫头片子,卖了就卖了,再说还是自家孩子,她想咋地就咋地,用得着请警察吗?这宁老太也真是蠢,家里那么多男娃娃都不管,偏关心一个赔钱货,养的这么白胖,得花多少钱呐!有那些钱,咋不救济一下她这个亲家!
纵使有再多的借口,可犯罪就是犯罪,村长是个明事理的,直接冷着脸让人把朱老太架走。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逐渐远去,村民们一阵唏嘘。
这时却有个同情心泛滥的老婶子开了口,“欢丫头,不是婶子说你,朱婶再不济也是你亲姥姥,她一时糊涂被骗了,你也没啥意外,干甚这么狠心?”
宁老太一听,瞬间炸毛了,“你个长舌怪,卖的不是你孙子,再瞎逼逼,老娘就拔了你的烂舌头!”
宁知欢拍拍奶奶的后背,微冷的目光移过去,道:“奶奶说的没错,如果朱老太没受到教训,她就不会觉得贩卖人口有什么错。这次没能成功卖的了我,下次就会盯着旁人。张婶子,你家大柱养的又高又壮,我可听人贩子说了,像这种孩子,能当苦力,还能摘肾割心,最好卖了。”
一想到宝贝孙孙被鞭子打着干活,或者被用刀子拿了心肺,张婶子脸色逐渐惨白,张了张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原本还觉得宁知欢有些不孝的人,此时都开始感谢她帮村里清了隐藏的祸害。
闹剧结束,正好也是劳作的时候了,村民们低声讨论着,各回各家。
宁知欢身边空出来,宁家男人终于能围上来,叽叽喳喳地关心她。
上辈子是个孤儿的她,第一次拥有这么多亲人,也第一次受到这么多关心。
有温暖,却也有些不适。
原主在朱老太家受了苦,身体有所亏空,耳边又是“嗡嗡”的声音,宁知欢只觉得头晕晕的,闭着眼揉了揉。
宁老太如惊弓之鸟,连忙扶住乖孙女,压着嗓子冲儿子孙子呵斥,“都闭嘴,没看欢宝不舒服吗,先让她回家休息!”
宁家男人们瞬间噤声,暗地里却你争我抢,想抱着侄女/妹妹回去。
最后是力气最大的宁家老大赢了。
皮肤黝黑的国字脸男人,嘴角咧着笑,眼中全是温柔,“欢宝,大伯抱你。”
说着,动作轻柔地将宁知欢抱起来,宁大哥和宁二哥一左一右地护在两边,生怕她被摔了。宁三哥比她大不了多少,却很疼妹妹,一拐一瘸地跟上来,把珍藏已久的大白兔奶糖塞到宁知欢嘴里,企图用零嘴让她忘掉刚才的不愉快。
被宁大伯公主抱的宁知欢:“……”
天知道,她这个实际年龄二十多的成年人,被当成一个小娃娃护住时,有多么羞耻。
想挣扎,可一动,宁家人就以为大伯将她抱疼了,纷纷用眼神指责宁大伯。
她这会终于清楚地明白,原主在家有多受宠了。
就在这诡异的气氛中,一行人回了家。
宁家在村东头起了个房子,靠着山,有些偏僻。好在村子不大,走一刻钟就到了。
院子里,一个身体干瘦,穿着破旧的小丫头正翘首候着,听到脚步声,她咬着牙用石头把膝盖敲青,朝地上一跪。
等开了门,她跪着往前挪了两步,挤出几滴猫尿,哽咽道:“奶奶,都怪我识人不清,才让欢欢妹妹受这份罪,您狠狠地罚我吧!”
宁老太眉头紧拧,“跪着干啥,起来说。”
小丫头却十分倔强,摇着头,肩膀开始颤抖,“奶奶,我真的错了!您不罚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