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这么说的。
元无忧岂会看不懂、听不懂他今日的疯狂试探和大胆坦白只不过他给她留了余地,就别怪她连打太极带抽身而退了。
让她跟风流浪子交朋友、斗法都行,想让她沦落成他的一笔战绩那别说门了,窗都没有,她屋顶都给你砸漏,瓦片都给你揭下来摔碎!
高延宗恨的暗自咬牙,脸上的笑意顿消,连素来勾魂夺魄的桃花眼,都凝结成冰冷到极点。
“你当真……要对四兄下手了”
“我十几年前就想对他下手了。”
元无忧吐出这话时,心里别提多忐忑了,但又为自己的坦然松了口气。说实话的人不会没底气,她这句话不算隐晦,足够令高延宗起疑。
可她对五侄子,除了有对美人的欣赏,便只有同道知己、臭味相投的惺惺相惜。
她但凡想娶正室夫郎,一定会是高长恭这种,无论是华胥风既晓,还是荥阳郑玄女,她的身份和前尘往事都拿得出手,不怕被昭之于众。
望着小表姑郑重声明一般,高延宗心里说不上是什么滋味,有种猎物脱网的遗憾不甘,又有狼若回头、肯定会咬自己一口的威胁预感。
“你最好是个好人,不要始乱终弃,否则我会替四兄捉拿你,把你千刀万剐。”
高延宗刚要松开她的手,便发现她右手的大拇指上,多了一点暗红的结痂,不禁挑眉问:
“昨晚便瞧见了,你说是扎了刺,怎么今天出了这么大个伤口呢扎鱼刺上了”
“其实……是你四哥拿虎牙咬的。”
高延宗:“……”
远处的木兰山与城外的营寨,同淋一片残阳。
灿金色的日光与彩红的云霞,在天地间交辉。
难得有高长恭夜不归宿的时候。
元无忧尚未来得及感受四侄子不在家的日子,便得到消息,邺城得知借款收购的赈灾粮被私吞一事,龙颜震怒,要亲自来视察赈灾。
她便急着找高延宗商议对策。
结果到他营寨里询问了一圈,其部下兵将都支支吾吾,连她问甄温柔的去向,都含糊不清。
元无忧强忍着拔剑砍人的冲动,拼命在说服自己:不能误伤身边的跟班儿小石头!
就在这时,跑来个陌生的传令兵,来请她去安德王营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