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宗这会儿咄咄逼人,像呲牙的野狼,一回到大哥面前,也不顾大哥旁边还有个壮汉守着,便扑过去膝行上前,抓住大哥的手。
他那好看的桃花眼一旦露出委屈,眼睑便微红氤氲,跟要落泪一样。
“兄长要为我做主,姑姑刚才弯弓饮羽的好粗鲁,把我那根箭从后面劈开了。”
紧跟其后的元无忧,打高延宗一抢着进门儿,就觉得他要告黑状,她脑子多活跃啊一听这个,当即打岔:
“五侄子咱得把话说清楚,我咋粗鲁你了你哪个根儿被我从后面劈开了当着你四哥面儿咱可不能胡说啊,别让他误会。”
突然争先恐后进屋这俩人,说的话一个比一个热闹,瞬间点燃了屋里因喝药而低沉的气氛。
甄温柔听得一脸震惊:
“姑姑把五哥的根儿劈开了您跟大哥的事先放一边,这段儿能详细说说吗”
高长恭也是烧糊涂了,顺着俩人话茬恼了火,猛地偏过头来,凤眼斜睨着冲她质问,
“郑玄女你!竟敢如此从实招来!”
话虽然抛回了小表姑身上,可此时双手还握着兄长大手的高延宗,那双桃花眼里的泪都憋回去了,登时五官扭曲,瞪了眼站面前的姑娘。
她当着兄长在低头反省,却偷偷冲他挑眉。
高延宗便反应过来了,脸上的幽怨顿扫而空。
“不是大哥,您耳朵咋还不好使了”
温柔壮士目不识丁就算了,大哥也开始耳力不太好使了不知他们是不是故意袒护小表姑,原本要告黑状的高延宗,吓得立马憋回去了。
幸亏表姑也没存心闹误会,更急着自证清白,便赶忙把后头的少年提到身前,冲大哥笑着解释,“是射箭!刚才他要射杀这小家伙,我把他的箭从后面劈开了,不然小憨以为呢”
望着地上浑身镣铐和锁链的“人证”,高长恭选择了相信小表姑。
对于她当众这样称呼自己,大哥别扭的偏头一哼,“姑姑莫要为老不尊。”
这句不痛不痒的呵斥,更像娇嗔。
大哥这个反应和回复,把其余仨人听麻了。
高延宗最震惊,总觉得俩人有事瞒着他。难道这两天的近水楼台,大哥吃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