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沈佩陪了姜老太太一会儿,就离开去接两小只。
病房里只剩下顾挽情和姜老太太。
她看着若无其事的外婆,心里很是难受和不是滋味。
“外婆,你就没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顾挽情最顶还是问出来。
她觉得以外婆的性子,就算最后确诊了,估计都不会告诉她。
事实上,她把姜老太太的心思猜得十分准。
姜老太太的确打算等后面,如果确证的话,就隐瞒下来悄悄治疗。
要是病情控制得住,她就多陪外孙女一阵子,要是控制不住,她……到时候再说吧。
所以现在姜老太太听到刚才的话,心虚得很。
“说什么,我没什么说的啊。”
她眨着眼睛,盯着电视,就是不看顾挽情,就怕被看出什么来。
顾挽情见状,只觉得很无力,却也不想逼迫外婆,想着等病症确定了再说。
毕竟医生现在还没有确定。
很快,病房再次陷入沉寂。
顾挽情和姜老太太其实心情都很沉重。
好在没多久,一道手机铃声打破了两人僵凝的局面。
电话是厉墨爵打来的。
原来沈佩盈离开后,就联系了厉墨爵,把国内这边后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她想,这个时候的顾挽情,大概是最想厉墨爵陪在自己身边。
哪怕厉墨爵回来不了,让厉墨爵陪着她说说话也好。
这也有了方才的一幕。
只是顾挽情拿着手机没有立即接听。
因为她知道,自己可能听到厉墨爵的声音,就隐不住倾诉心里的话。
而这些话,不适合外婆听了。
“外婆,我出去接个电话。”
话说完,顾挽情拿着手机离开了病房,来到走廊尽头的阳台上。
阳台很大,也没有其他人。
顾挽情一边接起电话,
一边看着外面的夕阳,耳边传来厉墨爵歉意的声音。
“对不起,发生这么多事,我都没陪在你身边。”
“你不用跟我抱歉,毕竟你只有一个人,国外那边也很重要,而且是我师父留下你的,跟你没关系。”
顾挽情抿着唇轻轻开口,语气是说不出低沉。
厉墨爵也知道她在为外婆的病情担忧,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医生不是也还没确定病因,就算是确定了,现在也是脑癌初期,以现在的医疗技术,再加上你和你师父的医术,控制住病变还是可以的。”
“道理我都懂,但我心里还是不好受。”
顾挽情说着,身子微微向前倾斜,依偎在阳台的栏杆上,目光看着远处,幽幽道:“外婆是我最后一个亲人了,如果外婆走了,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话到最后,她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声音也哽咽了。
厉墨爵听着顾挽情啜泣的声音,心疼得不行,恨不得
现在立刻飞过去,把人搂到怀里。
绕是他平时在商场上谈判游刃有余,可是现在,却不知道该怎么去劝说自己未婚妻,面对长辈的生老病死。
最后的最后,他只能干巴巴说,“别哭了,再哭眼睛就肿了,到时候外婆肯定会看出来,你不是不想给外婆增加压力么?”
“我知道,可我就是忍不住。”
顾挽情越说,眼泪流得越凶。
自从母亲死了,就是外婆陪着她度过人生中最灰暗的时光。
只要一想到外婆会长久地离开自己,和母亲一样,她就无法接受。
厉墨爵听着电话里的哭声,倒是反常的沉默了起来。
顾挽情也没有注意,在哭了一会儿后,终于发泄够了,才止住声音,发现不对劲。
她一抽一抽的开口询问,“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等你哭够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