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这时,地藏殿的门口出现了一个黄衣僧人,六七十岁的年纪,他微微拉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稍稍低头抬眼确认了一下,露出慈祥的笑容,他对贺天然招了招手。
“小施主,进来躲躲吧,快下雨了。”
贺天然思索了一下,缓步走到老和尚跟前,双手不自然地合十,“大师……我……就躲在屋檐下好了。”
“好,那我们,就在门槛这里坐坐吧。”
说罢,老和尚是一撩黄衫,往门槛上随意一坐。
男孩一愣,也是没办法,跟着坐了下去。
雨,片刻后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
有的同学从远方跑来,看见这殿前坐着的一老一少,觉得奇怪,但又匆匆跑开。
贺天然看着从屋檐下连成线的水珠滴落在凹陷的青石板上,他用手接了接,水滴在他手掌上溅开,冰凉的感觉。
“小施主叫什么名字”老和尚左手拨动着念珠,慈眉善目地问道。
“啊……我叫贺天然。”少年面对长辈,带着特有的拘谨情绪。
“贺天然天生自然的天然”
“不是……”贺天然笑了,想起了小时候贺盼山给他的解释,说道:“是‘自有天然真富贵’的天然,虽然写着、读着都一样,但是意境可没大师说的那么高,当时我爸纯粹是想要挣钱。”
那老和尚也笑了,没赞同,也没否认,只是道:“刚才我看小施主你一直在殿外不进来,这是为何啊”
贺天然不太适应这种半文半白的语境,他收回湿漉漉的手,道:
“觉得……别扭。”
老和尚没说话,等着他的下文。
“就是大师……你知道什么是……永坠无间吗”囿于雨中的男孩不自主地打开了话匣子,问出心中疑惑。
老和尚手中的念珠停止了转动,轻颂一声佛号:
“日夜受罪,以至劫数,无时间绝,故称无间。”
她将永困九月,反复旁观着自己上演的悲剧未来。
贺天然一念闪出,唇齿轻颤,问道:
“大师……能、能解脱吗”
老和尚目光一凝,随即散开,他答非所问地笑道:
“天然小施主,你听不听戏”
“戏大师……我……这跟这个问题有关系吗”
老和尚道:“没关系,只是刚才你对自己名字的释义,让贫僧忽然想到了一出昆曲而已。”
“大师,我对这类戏剧只是一知半解,我刚才那个疑惑……”
贺天然不想知道自己名字到底有什么狗屁含义,他现在只想知道那个问题的答案。
老和尚打断了他,没有卖弄什么关子,“求一念间暂住不得,除非业尽,方得受生。”
“也就是说……我……还会见到她的,对吗”
面对少年怀着希翼的反问,老和尚高深地说了一句让他呆若木鸡的话:
“天然小施主,你要是求姻缘的话,不该来我地藏殿啊。”
“……”
绝了。
贺天然当场尴得不行,现实里的和尚,果然不像小说里写得那么全是机锋,自己也不会随随便便能碰见一世外高人。
想来也对,哪有世外高人住景区的
男孩木讷将视线放回地上的水洼处,看着雨滴落下后的涟漪。
“诸法依缘生,住于意乐上,何者发何愿,将获如是果。天然施主,贫僧与你也算结缘,赠你两字——动也。”
贺天然不仅不动,他还不懂。
“大、大师,啥意思啊我怎么动啊”
老和尚侧过身,贺天然也动了动,正襟危坐。
“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动也。”
说完,他将手中那整有百零八的星月菩提念珠挂在了贺天然的脖子上,男孩想缩头,但没躲过。
“证百八三昧,断除百零八种烦恼,天然施主,往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