珩之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姜怀月见他知道了,转身准备离开:“那我走了,你自己小心。”就在姜怀月抬脚的那个瞬间,珩之忽然抓住了姜怀月的衣角:“明日,你还来吗”姜怀月愣住了,看着珩之抓住自己衣角的衣服,然后抬眼看向珩之,笑了笑:“若是先生没有考校我学问,我就来。”珩之慢慢松开手:“好。”姜怀月低头看着自己衣服上那个黑漆漆的手印,有些无奈:“刚刚给你洗的手,怎么又这么脏了”珩之愣了一下,赶紧将自己的手藏起来.姜怀月摸了摸身上,最后拿出身上那块湿漉漉的帕子,递给珩之:“你每日里,都得洗手,洗的干净些,不然就容易肚子疼,脸的话,可以不用洗的特别赶紧,你生的好看,要是洗的太干净,叫人看见了,指不定就叫人抱走了!”珩之看着姜怀月的手,慢慢的伸出手,接过帕子:“不能被人抱走吗”姜怀月皱眉:“当然不能被人抱走,可不是所有人都跟我这般心地善良的!到时候你被人拐走拿去卖了,这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你可听明白了”“恩,不让人瞧见我的脸!”珩之笑,笑的眼睛都呀眯成一条缝了。天色渐晚,姜怀月不能再逗留,转身离开。她回到府上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凤家接到边关急件,凤长庚连夜集结兵将,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京城。这不是凤长庚第一次挂帅出征,姜怀月虽然有些不舍,却也并未觉得有何不妥,凤家的姑娘会女红,只是做的极难看,但是姜怀月还是熬夜做了好几个,父亲,大哥,二哥,一人一个,没有半点偏驳。佳节刚过,用不了几个月便是春节,凤长庚这个时候赶赴战场,那多半便没有办法一起过年了,姜怀月难过,却还是笑着送行。凤长庚骑着高头大马走出城门的时候,一直笑着的姜怀月,还是红了眼,她怕被人笑话,就靠在凤安予的肩膀上装睡,不肯抬头,凤安予还同他笑:“父亲是长胜将军,用不了几日,也就回来了!”姜怀月也以为会是这把模样,却没想到,这一仗直接打到了第二年的夏天。这些日子,姜怀月长高了不少,她的小马驹也长得膘肥体壮,但她的性子还是那个模样,每日里一下学就会去东街买吃的,除了被先生留了堂以外,她都会去。她还总是去看看弄堂里的那个小孩子,姜怀月总以为他会死在雪夜里,却没想到,他在那个弄堂里忍着风雪,熬过了深冬。姜怀月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毕竟,她用自己匀出来的一点银子,养活了一个小孩子,她时常觉得自己特厉害,像极了一个大善人。这一日她因为文章写得好,受了先生的夸赞,可不知道为什么,先生明明是在夸她,可她却看到先生满眼的唏嘘,姜怀月以为是先生夸赞自己夸的不情不愿,毕竟她向来闹腾,少有值得夸赞的事情。姜怀月也不曾放在心上,一下课就骑着马跑的飞快,揣着四哥今日刚给的银子,直接去了东街。因为姜怀月总是常来,所有周围的人看都她翻身下马,也就都招呼起来:“凤小姐今日可要吃些桃花酥”姜怀月笑着回头:“不吃,我今日要买个烧鸡吃!”摊贩也不多说,只是笑着招呼:“东子家的,凤小姐来买烧鸡了!”姜怀月笑着去了,买了烧鸡又买了烧饼,就径直去了那个弄堂,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姜怀月没能瞧见珩之,她也没多想,只以为,他是去玩了,便席地而坐,在那里等着他。姜怀月吃了一块鸡腿,又咬了一口烧饼,珩之便回来了,这一年,他也没怎么长个,但是不肯叫她姐姐,姜怀月也不强求,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快过来,今日的烧鸡特别香!”珩之赶紧走过去,在姜怀月身边坐下,然后接过烧鸡:“恩!”“怎么了”姜怀月觉得珩之有些不高兴,一边咬烧饼,一边问道,“谁欺负你了”珩之摇头,看着手里的烧鸡:“我,我有些事要和你说……”“什么事啊”姜怀月抬眼看向珩之。“我,可能要……”“你等会儿!”姜怀月被烧饼噎住,捶了捶胸口,“我去买一碗豆花就回来!”“哎……”珩之赶忙站起身,他想要拉住姜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