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几个小厮一看到姜怀月,便小跑着上前来:“姜小姐,你们是来看那几个生了病的灾民吗他们没有在这边的大通铺,他们在另外单独的一个小间里面,需要我带你们过去吗”羌活有些诧异的看向小厮:“为什么把他们安排在另外的一个小单间里面”“是大小姐吩咐的,他说眼下这个情况,有人生病都是在所难免的,但是如果预防的不好,就很有可能会引发成瘟疫,所以当我们知道有人高烧不退,第一时间就把他们隔离安顿起来了!”小厮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们往外走。“你们家小姐倒是早有准备。”羌活颇有几分赞赏的点了点头,“不过你们今早发现那几个人高烧的时候,还有其他人接触过吗”“基本上没有人接触过,唯一跟他们接触过的一个小厮也被我们安排单独在那里照顾他们了!”小厮回头看了一眼羌活,“这些事情小姐放心就好,我们家小姐都是安排过的。”“看来你们家小姐给的银子很多,不然这世道上哪里有人愿意,豁出自己的小命去干这种事情啊!”羌活笑了一声。“我们家小姐的确大方。”小厮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过我们家小姐从来不会逼迫我们做不愿意做的事情!”“你那颗红痣就生在那里,稍微注意的人就能看到,你小时候时常和我一起吃饭,你稍稍低头,我就能看见,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凤凌夏抬手轻轻的摸了摸脖颈,然后笑了笑:“掉了,这一整块皮都掉了,那颗红痣也就没了!”“你说什么”纪珩之的手一紧,青筋暴起,“什么叫做一整块皮都掉了”凤凌夏看着纪珩之好一会儿,扒开纪珩之的手,扯下自己的衣角,露出大片的肩胛:“我从悬崖上跌下去,岩石,树枝,将这快皮肉划得七零八落,然后这一块皮肉,慢慢的溃烂,师傅用烧过的匕首,一点一点刮掉腐肉,再重新生出来的皮肉!”纪珩之的唇上血色尽褪,眼眶里慢慢爬上血丝。凤凌夏拉好衣服,笑着看向纪珩之:“那你呢,你又是怎么从一个乞儿变成永宁府二公子的”“那一日,我原本就要回永宁侯府,我原要和你道别,可你没能等到我说话,就说要去买豆花,然后这一去,就整整八年!”纪珩之深吸一口气,“凤凌夏,欠我的那一碗豆花,你什么时候还”凤凌夏看着纪珩之,面上笑着,笑着笑着,眼泪就不受控制的从眼角落下来,她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纪珩之的眼角:“为了一碗豆花,把我绑走,你也太小气了吧!”纪珩之笑,一把抱住凤凌夏:“为了一碗豆花,我找了你八年,凤凌夏,为了这八年,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买一碗豆花吗”凤凌夏被纪珩之抱得很紧,她轻轻的推了他一下,然后笑道:“你就从来没有想过,我是真的已经死了吗”纪珩之抱着凤凌夏的手一僵,然后慢慢松开她:“我想过,所以当我遇到你的时候,我就认定了你是凤凌夏,即便你身上没有她应该有的那个红痣我也不在乎,哪怕你是假的凤凌夏,我也不在乎!”凤凌夏沉默了很久,她抬头看向纪珩之:“那你的眼睛呢”纪珩之愣住了,许久以后,他才说道:“异色瞳在京城里是没有办法活下去的,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学习他们的生活方式,我都是异类,为了活下去,我想办法改变了我的瞳色!”凤凌夏摇头:“怎么可能瞳色是天生的,怎么可能会这样轻易的改变掉”“对啊,怎么可能轻易的改变呢!”纪珩之笑了笑,显然不愿意再多说什么。凤凌夏张了张嘴,也没有再继续追问,她不懂纪珩之这些年经历了什么,纪珩之也不懂,她为了活下来,又经历了什么,有些事情过去了,就没有必要再重提一遍,因为那处的会让你自己感受到当年的痛楚以外,没有几个人可以感同身受。夜色已经不早了,纪珩之宽衣,准备上床睡觉,或许是因为知道了纪珩之究竟是谁,风凌夏看着他脱衣服的时候就格外的奇怪:“你小时候明明瘦的只剩下骨头了,怎么长着长着就这么的魁梧了呢”纪珩之反倒有些不习惯凤凌夏这么直勾勾的看着他,拿着衣服默默地去了屏风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