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月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得知赵霖钰的那些计划的,但是他一个小厮能在那个时候,第一时间判断出赵霖钰的目的,并且将深居后宫的贵妃转移,同时还能护住赵霖琼不被赵霖钰所杀,本就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了。谷生这样一个看起来籍籍无名的小厮,却在最要紧的时候救下了贵妃和赵霖琼的性命,他身上,必然是有些本事的。只是,一个有这种本事的人,却甘心屈居于人,只做一个庸庸碌碌的小厮。姜怀月看见谷生的时候,脑海里就会不自觉的想起一句话——大隐隐于市。这一次的魁首果不其然又是赵霖晟,他在大家的恭贺声中,从皇后手里接过这一次的彩头,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回过头去看站在角落里的姜怀月,可是等到她好不容易找到她的身影时,她已经转身离开了。失落几乎是在瞬间就涌上了他的心口,手里头的辛苦得来的彩头,也在这个瞬间变得有些索然无味。姜怀月对到底是谁得到魁首并不感兴趣,她原本就是陪着赵清音出来的,眼下也看了一场热闹,便想着回去再休息一会儿,毕竟肩膀上的伤是实打实存在的,她在外头折腾了这么久,实在是有些累了。可就在她经过一处转角的时候,她的余光瞥到了角落里的一双黑色靴子,她本能的后退,而下一刻,语嫣就被扑面而来的蒙汗药迷晕。姜怀月看着晕倒在地的语嫣,立刻抽出藏在腿上的匕首,银光闪过的时候,一个人影出现在她面前,拳头带着风直冲她的面门。姜怀月一个侧头躲闪,手里的匕首在半空中划了一个圆,立刻划开了来人的一片衣角。那人迅速后退,姜怀月立刻突进,几个攻势向前,一手摁住来人攻击的右手,抬脚踩住他要反击的腿脚,手里的匕首立刻摁在了他的脖子上。“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了七殿下,这样让殿下守在这里伏击我!”姜怀月盯着赵霖钰的眼睛也,一字一句的说道。赵霖钰被摁在墙上,眼里并没有恐惧,反倒存满了疑惑:“是你杀了陈尚清”“有什么好奇怪的”姜怀月冷笑,“既然你们可以合谋设计我,我自然也可以反击,他想利用我登上你的贼船,自然也要承受可能带来的风险。”赵霖钰危险的眯起眼:“你早就知道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姜怀月手里的匕首又近了几分,“现在抵着你脖子的这把刀,就是被我用来杀了陈尚清的拿把刀,当然现在也可以成为送你去见阎王的那把刀!”赵霖钰突然笑了:“你要是真的想杀了我,早就动手了,根本不可能在这里跟我说这么多!我虽然不受宠,可毕竟是皇子,我若是死在了这里,你,还有姜家,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姜怀月盯着赵霖钰看了很久,却忽然收了刀:“我不杀你,从来都不是因为你是皇子,而是我觉得你不应该这么随随便便的死掉!”赵霖钰蹙眉:“你什么意思”“当然是字面意思。”姜怀月将匕首收起来,弯腰扶起一旁的语嫣,“七殿下,人在做天在看,你要为你做的事情付出代价的。”眼看着姜怀月就要离开,赵霖钰忽然开口道:“你身边那个女侍卫呢”姜怀月心跳了一下,红袖被她安排去盯着卢皎皎,她莫名的有些不安,回头看着赵霖钰:“关你屁事!”赵霖钰顿了一下,半晌没说出话来。就在姜怀月抬步离开之际,赵霖钰又一次开口:“八年前的冬天,你可曾回过汴京”八年前的冬天八年前,她的确回过汴京,那一年,是外祖母逝世的第一年,她跟母亲回过汴京,冬天来,春天走。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姜夫人隐瞒了行程,并没有让旁人知道,她们回了汴京。“七殿下想问什么”姜怀月又一次回头看向赵霖钰。“八年前的冬天,城外的国清寺,你可曾帮过一个,被人逼着钻狗洞的孩童”赵霖钰的声音微微颤抖,他看着姜怀月的眼睛,一字一句的问道。八年前,他随着母妃去了国清寺进香,那两年胡人进犯,他母妃被父皇摒弃,并不受宠,他一个寄养在母妃身边的,带着胡人血统的皇子,自然处处被人凌辱。他至今都还记得,那个只有八九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