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霖钰的亲生母亲出生卑贱,养母又是胡人的公主。世人都说,他是绝对不可能做皇帝的那个人,因为祖训不允许有胡人血统的皇子做储君,可也正是如此,以至于,他在诸多的皇子面前就显得不那么的扎眼。不论是他的亲生母亲还是他的养母贤妃,他们在这汴京城里都没有半点的势力,久而久之,皇帝和太子对他的防备也就没有那么的深。而他也非常聪明的避开朝中要员,反其道而行,去结交那些官职不高,也没有多少话语权大小官。只是那样的臣子大多小心警慎,在面对他抛出去的橄榄枝,总是会犹豫再三。而现在,卢郁就是他打入这个大群体的机会。正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在这寸土寸金,遍地都是贵人的汴京臣,从四品的官吏,若是放到地方上去必然是众人都要巴结的大官,可在这个汴京,虽然说不上是一抓一大把,但也绝对不少。他们这样的人,除去原就在汴京的世家子弟以外,旁人大多寸步难行。而今日,他当众顶撞赵辰溪,帮卢郁说话,为的就是让这些平日里总是小心翼翼,只为生存的官吏知道,他赵霖钰,并不是那种一味攀高的人。正所谓,蜉蝣可撼大树。“姜家……”赵霖钰叹了口气,“卢大人明知斗不过他们,又何必自去找麻烦,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跟你讲道理!”卢皎皎轻轻的擦了擦泪水,低声啜泣:“我父亲只是觉得委屈,他兢兢业业,一年到头,甚至不敢休息,可到头来,却被人一句话,剥夺了晋升的机会,又怎么不觉得气闷!”赵霖钰走上前去,递给卢皎皎一方帕子:“我明白,只是我没有太子那样的依仗,帮不了你什么…”“殿下,你肯为我父亲出头,已经做了旁人不敢做的事情了!”卢皎皎抬头看向赵霖钰,一双红扑扑的眼睛,看起来,格外的可怜,“要我说,你比太子要优秀的多!”赵霖钰苦笑,没有说话。卢郁受了伤,告假养病,卢家为此,闭门不再见客!京中酸儒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说是姜家和九王爷仗势欺人,不仅夺了人家升迁的机会,还想卢大人打的鼻青脸肿,说他们仗势欺人,罔顾人命。姜御笙对此并不在意,倒是赵辰溪,从中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你是说,外头都在传”姜怀月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语嫣。语嫣颇有几分气愤:“是,那些穷秀才,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只说咱们家仗势欺人,之前他们家做的事情,倒是没有一个人记得了!”姜怀月下意识的攥紧手里的帕子,赵霖钰的这个招数,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赵霖钰他非常擅长煽动这些穷书生的人心,他很清楚这些穷书生大多有清高自负的心态,他们总觉得自己是旷世奇才,总觉得天下对他不公,家中苦寒,也是因为这权贵只手遮天,让他们这些穷书生没有翻身之路。这些酸儒往往不在意什么是事实真相,他们在意的只是自己那薄弱的可怜的自尊心。赵霖钰一个有着胡人血统的皇子,从一个根本就没有可能成为储君的皇子,最后一步登天坐上那个位置,其中有不少就是这些酸儒的功劳。前世的时候,他们遍布汴京城的大街小巷,四处宣扬姜家仗势欺人,说他们仗着皇帝的偏爱耀武扬威,草菅人命。世人总说身正不怕影子斜,却没有人告诉他们,说的闲话多了,有时候假的也就成了真的。“小姐,咱们接下来要怎么办”夕瑶忍不住上前,“难不成就任由他们在外头抹黑咱们府邸将军和夫人守着边境这么多年,抱着大周这么多年的太平这些事情他们都忘了,竟然被人挑拨说咱们仗势欺人!”姜怀月目光冷峻:“动手的明明是九王爷,可到头来咱们家的谣言却是最甚的,这里头要是没有人推波助澜,我可不相信。”夕瑶顿时眼睛一亮:“小姐的意思是说是有人想要害咱们家!”“正所谓三人成虎,有些事情我们即便没有做,可是说的人多了就会变成真的。”姜怀月看向夕瑶,“你去找几个信得过并且机灵的小厮,在汴京城的酒馆里面盯着,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在传这些谣言!”夕瑶应了一声,便赶紧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