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明上下,无论是朝堂还是民间商贾百姓,都忙碌起来。时间眨眼到了七月,早稻日渐成熟,长江以南州府安静下来,农户都在收割稻谷。八月中旬,农户收割完毕,长江以南又热闹起来。长江上,密密麻麻的船只往来不息。长江出海口停着无数艘庞大海船,每日都络绎不绝地有人往船上搬运各种物资。不时有装满货物的船队,在护卫护送下往南而去。沿海市舶司,每日都有几百上千的船只,进出海港。各地呈现繁荣景象!但这些景象落进一群穿着华丽的士绅眼中,却是满脸愁绪。“造孽啊!”“那么多青壮年都出海,万一死在外面,那如何是好”“虽说已经结束秋收,那明年呢”“明年不能返回,指望谁春耕”“如果再遇到天灾……”就在那些士绅们忧心忡忡时,锦衣卫突然冒了出来。“你们休要胡说八道!”“给了你们良稻种子,别以为我们不知这些年来你们都存了多少粮食”“如果愁来年无人春耕,那不如把良田贡献出来。”“那是我们祖辈传承攒下来的良田。”“那是你们祖辈剥削百姓的良田。”“你们有什么证据”“既然有了高产的良稻,为什么还贪心不足”“上头有话,你们要想经商,就老实经商。”“想守住祖业就种田,不准苛责百姓。”“否则,新研发的高产良稻种子,谁都别想得到。”“怎能这样”“为何不能”朱高炽看到被锦衣卫训斥,不敢闹事而离开的士绅笑了。“还是道衍法师对付士绅的法子有效。”“阿弥陀佛!”姚广孝微微一笑,“殿下过奖了,主要还是宋大人掐住了这些士绅们的命脉。”“宋师只是用良稻拿捏这些士绅罢了,他们如果甘心少收成一些,都不必如此忧心。”“殿下,别忘了北平书院,还有报刊、银行、海商会。”“这些看起来不起眼,却全是皇上私产,按照皇上和殿下意志存在。”“如果他们听话,自能享富贵,否则锦衣卫还愁上哪找功绩,报刊也愁没有新的贪污事件。”姚广孝说这些时,虽然面带笑容,朱高炽等人却觉得尤其阴冷。姚广孝可不是良善之辈,使起手段,比诏狱的酷吏还要狠辣,赶尽杀绝那种!只要跟姚广孝打过交道的人,谁不恐惧“启禀殿下,出征安南的征夷大军已经走远了。”“海商会船队以及赵王殿下船队,也离开了松江府。”一名兵卒过来向朱高炽禀报。“都离开了啊!”朱高炽深深叹了口气。“阿弥陀佛!”姚广孝开口,“殿下,该回去了,市舶司还有许多事情等着您来决断。”朱高炽没有抬脚,看着周围一切,眸中充满渴望。“法师,这种国富民强,百姓阖家欢乐的景象,我想多看几日。”姚广孝眼皮微抽,“殿下,宋大人一走,铜鼓岭作坊、海商会都需要您来盯着。”朱高炽不甘心,“法师,我难得出来两天,为何不能巡视一下民情”姚广孝接话,“殿下,京城也可以巡视民情,可以去铜鼓岭。”朱高炽叹了口气,无奈地看着姚广孝,“法师,这两年我太累了。”姚广孝神色淡定,“殿上已出来几日,再不回去,报刊、银行、海商会、拍卖场以及铜鼓岭作坊那边的事情会越攒越多,容易误事。”“殿下如果累了,可以去按摩桑拿,如果还不能解乏,和尚给您诵经……”“法师,你怎么也知道这些”朱高炽更加无语。“阿弥陀佛!”姚广孝不苟言笑,“宋大人发明这些解乏妙招,有助放松身体,和尚岂能免俗。”朱高炽不禁调侃,“这么说来,法师也喜欢去按摩”姚广孝脸色一僵,“阿弥陀佛,和尚皮厚,普通人手劲不足,只能找些力气大的。”“原来这样!”朱高炽古怪地瞥了一眼姚广孝,哈哈笑了。当即迈步往前走。“既然这样,那就回京,本宫这大明储君,理应劳累。”“殿下,辛苦了!”姚广孝声音清朗。朱高炽轻轻叹息,哪里看他像一国储君即便早薨的懿文太子,都没有他如此忙碌吧!想着,朱高炽忍不住询问姚广孝,“父皇在北平府时就信任法师,现在父皇仍然对法师宠信。”“法师可知,为何父皇这么清闲,而我这个储君却如此忙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