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一哄而散的户部官员,朱标忍不住好奇问:“宋师,父皇给了你特权,这么繁琐的大工程,为何不调动各部门人员共同参与,而是只有户部人员在忙碌”“殿下,你说说看,臣为什么要这个特权”朱标过来学习这么久,宋隐已经习惯他凡事问为什么。朱标不确定的道:“难不成,宋师是需要有一个不受人指手画脚的工作环境”闻言,宋隐笑着点头,“还不错,猜对了一半。”“殿下觉得,现在的朝堂是一个什么样的局面”宋隐再问,这次朱标倒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现在的朝堂主要分为三派,宋师这边的实干派尽心尽力替朝廷分忧。”“还有一些只忠于朝廷的中立派,另外一派是淮西家族,他们许多人倒是颇有想法,蠢蠢欲动。”朱标自以为自己对朝堂的局势看得非常透彻,结果话落,就看到宋隐直摇头。“殿下,朝堂应该是一个整体,却为何被殿下看成三派鼎立”“难不成殿下以为这几个派系,会像三国群雄分立,唯有斗个你死我活,等着看最终是谁胜出吗”此话一出,朱标得哑口无言。朝堂的格局正是如此,没有错啊!别说文武百官,就连百姓商人都知道。“那么殿下,臣再问,你觉得臣为什么对此次工程要进行招投标”这次不等朱标回答,宋隐已经开口,“天下熙熙为利而来,若是臣不搞招投标,而是把所有材料都交给一个商人负责,倒是便利了,但后果呢”“这个商人会不会因为没有这么多优质材料,甚至为了节约成本,以次充好”“而劣质材料必定会导致工程出现质量问题,从而无法完成皇上心愿,对于臣来说就是失职。”“但若是从不同的商人手中购买材料,商人供货压力不大,也为了日后还有合作机会,自然会交出合格的材料。”“同理,殿下觉得朝堂有的人忠心,有的人有想法,有的人安稳。”“这样的想法,可见殿下对朝堂的认知太过片面。”“造成这样的局面是利益分配不均,而且利益不单纯地表现在银子上。”“朝堂上大臣们获得的利益,是根据功绩来决定权利,并由此分成了几个派系。”“但是早期的浙东一派跟淮西一派看似平分秋色,结果呢”“淮西一派胜出,胡惟庸更是权力滔天,朝堂几乎成为胡惟庸的地盘,甚至让他起了造反的心思。”“这些都是一方权力过大导致的后果。”“跟皇上要特权时,开始所有的大臣都反对,直到得知臣的特权威胁不到他们的权利时,他们才作罢。”宋隐连番解释,朱标听了若有所思。朝堂上的大臣身份都是大明臣子。但是这个身份下,却心思各异。甚至暗中结党营私,密谋造反。这种情况在每个朝代王朝中都层出不穷,并且无法避免。“殿下,想要避免出现更大的危害,就要懂得驭人之术,这跟殿下学的帝王心术异曲同工。”“殿下身为储君,就要懂得平衡,让他们为殿下所用。”“刚才殿下说淮西一派很有想法,假设淮西一派崩盘了,殿下觉得实干派就会脚踏实地,中立派还仍然安于现状吗”“或者说,淮西一派像之前的浙东一派消失了,会不会崛起新的派系”“世事炎凉,人心叵测,即便忠臣,也不能一直保持忠诚!”宋隐循序渐进的解释,让朱标茅塞顿开。他知道,宋隐是在教他如何掌控朝堂。别看现在的朝堂风平浪静,大臣们对监国后的朱标言听计从。可这并非他们对朱标心服口服,而是想从朱标这里得到更多利益。若是朱标和朱元璋对待朝臣是同样的态度,那么朝堂未必还如此平静。就比如这次铁轨工程,没有任何一个大臣去找朱标提过要求,是因为他们知道朱标对此事做不了主。“多谢宋师指导,本宫知道了。”“不过宋师要了特权,纯粹只是不想让人捣乱吗”对于这一点,朱标仍然迷茫。“殿下,现在还没有到他们用武之地,毕竟工程才刚刚开始。”朱标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这个工程一旦完工,就意味着大明迈入工业时代。整个大明发展将更上一层楼。朱标心想,这么重要的工程,宋隐一定做好了各种安排。……在宋隐的安排下,户部官员及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