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是登徒子了?”周子晋一脸无辜,期间不顾她的阻拦,把手往林之语的额头上一搭,“嗯,退烧了。”
林之语一愣,手悬在空中,不知该不该收起来。
原是自己误会了。
可是她能不误会吗!
刚一睁开眼,就看见周子晋抱着自己,两人脱了外衣,就剩下个薄薄的里衣贴在一处,他的大氅还盖在上面。
这实在是很难不多想啊!
林之语最终还是收了手,抱着自己烘干的衣服,往外挪了挪。
“那什么,这次,谢谢你了。”
她的眼神往地上瞟。
虽说两人之前成过亲,可是一想到那什么美人侍妾,还有一个林明华,林之语心口就堵得慌。
周子晋默默转身,让她把衣服穿好,拿着一根枯枝,把火苗拨弄得大了些。
“今天怎么说,我也算是救你一命,和客栈的事情,也算是两两相抵。”
林之语用余光瞪他一眼:“今天这一出,本就是冲我来的,是你自己要掺和进来。”
“你在大殿上说的话,就是想让我离开,是也不是?”周子晋整理好,往旁边一靠。
“之前在外行商,那些人个个都惧内,看我年轻,说了不少真言。
第一条,就是女人让你走,你要是真走,那这事就彻底完蛋了。”
这都是什么啊。
林之语默默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
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如今和周子晋分别一年之久,再见不过短短数日,真的是让她刮目又刮目,看不透了!
她不接话,周子晋就一个人唱独角戏。
“我和林明华不过是逢场作戏,那一屋子的女人,也是因为眼线太多,我不得不演上一演。
不过你放心,你夫君清白着呢。”
林之语手上的动作一顿。
这话听着,怎么像是,恢复了记忆的样子?
即使背对着他,林之语的耳朵却默默竖起。
“还有啊,你一个姑娘,想那么多干什么,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你一个人。
那些事,也不是你一个人的事,独挑大梁,也不是这么挑的。”
周子晋斜看她一眼。
隔着一跳一跳的火焰,女子背影单薄,披着他天青色的大氅,坐在那里,笔直不动,像一株青松。
刚过易折啊!
他在心底悠悠叹出一口气来。
“自从断了药,我能想起来的事情,越发多了,那日在小院,还梦见一老头,拿着玉如意敲我呢。”
林之语默然不语,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她强忍着,没回头。
“王家搜山的人马上来,你在这里等着,别到处乱走动。”
周子晋深目看了她一眼,抬腿往外走。
现在她是王家的人,算是清白人家的姑娘,自己和她孤男寡女地在一处,总会惹来风言风语。
他是要走了吗?
林之语侧耳听着身后的动静,心里奇怪的情绪在蔓延。
喜欢一个人,就是会忍不住犯贱,理智说要远离,其实一颗心巴不得贴近一些。
林之语暗暗唾弃自己一句。
外面这么冷,夜这么深,他一个人,能行吗?
火焰还在烧着,一点一点在夜风里晃着,“噗”地一声,在林之语的心里烫出一个小小的洞。
“你在这里一起……”
林之语转头,一句话还没说完,话就弱了下去。
门口空空荡荡,只有一丛又一丛晃荡的树影。
一场栩栩若生的梦死去了,徒留她一个人在空旷的山洞里醒来。
周子晋脚程快,一转眼,就看见了王家几名搜山的家丁,一个两个举着火把,愣是没有看见上面微亮的山洞。
若是让她等得久了,是会怕的吧。
周子晋低下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