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鹏生听到朱红提起了王云锦,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滋味。
要是没有她,张秀丽也不可能进府,还为自己诞下了林明华这么一个乖巧的姑娘。
明明都是一个妈生的,怎么林危就这么不听话!
一定是王云锦嫉妒张秀丽,才把他教坏了。
想到这个,林鹏生的语气也不好:“青天白日,你提一个死人干什么!”
林危忍无可忍:“什么叫一个死人?一模一样的东西,害得我母亲魂归地府,如今又在祖母的食盒里出现了,你都不觉得奇怪?”
在朱红说出那句话的时候,林危就确定,自己当年没有看错!
“当年我就是一时嘴馋,想去厨房拿点东西吃,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看到,张秀丽这个毒妇,让丫鬟碧翠拿了药水一样的东西,滴在母亲的饭菜里!”
林危越说越激动,甚至不顾礼仪,像仇人一样,一把揪住了林鹏生的衣领。
林之语也没料到,林危在得知这个消息后,会这么激动。
他到底是在王云锦身边抚养到了六岁,感情自然是十分深厚。
而朱红则是吓了一跳,急忙上前去拉:“大公子,你冷静一点!这个不过是乡下常见的药草制作而成,只会让人的身体抵抗能力日渐衰老,不会一下子致死!”
看似在劝,实际上是在火上浇油。
朱红扪心自问,对当年的林鹏生是有怨言的。
只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他的心上人,就三番五次过来打扰。
等自己有些动摇了之后,又被张秀丽的温柔乡给困住。
说是要给自己一个侍妾的位分,可自己因为替张秀丽做事,被赶出府去时,他也一句话也没说。
朱红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拉了一下,就松开了手。
林危赤红着眼,眼中隐约有泪花滚动。
“你知道我看着母亲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衰败,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的感受吗!”
“你知道我在私塾里面,人人都说我是没妈养的小孩的感受吗!”
林危松开了手,后退了两步,苦笑着摇摇头。
“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顾着和张秀丽颠鸾倒凤!”
“逆子,住口!长辈的事情,岂是你能非议的!”
林鹏生被最后一句话给刺激到了,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在他心里,张秀丽是那样地温柔可人,还把林危抱到了王云锦名下,为了王云锦,还甘愿让出主母的位置。
这样的人,怎么会对自己的母亲和妻子下此毒手?
“张秀丽是你的生母!我不准你这么直呼她的名讳!”
林危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你连一句道歉都没有,还来指责我?”
“我多想让你也尝尝那种感受,可是我不能,因为那是我的祖母。”
林危抛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走了。
林之语在旁边用眼神示意朱红,后者立刻就跪倒在地上,把真相缓缓道来。
“相爷您弄错了,大公子,是大夫人亲生的啊!”
“什么!”林鹏生被这件事情又是一激,一连咳了好几声。
朱红道:“当年,张小夫人,用奴婢的父母做要挟,让我把她的死胎和大夫人的孩子对调,我没办法,才这么做。”
林鹏生有些不可置信,双手微不可闻地打着颤:“死胎?这怎么可能?大夫不是说了,胎儿好好的吗?”
张秀丽无论做得再怎么过分,林鹏生都觉得她诞下了林府唯一的公子,可以功过相抵。
“因为张小夫人,她,她服了药!”
朱红忽略地上的尘土,重重磕了一个头,“腹中胎儿,早在八个月的时候,就没有生命迹象了!”
这个话对林鹏生来说,可谓是当头一棒,砸得他眼冒金星。
“你们是合起伙骗我的对不对?”林鹏生哑着嗓子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