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靠近。
喻城坐在原处，冷眼看着他，像在看一个笑话。
简栗突然有些恍惚，模糊了高陌琛和喻城，分不清眼前人到底是谁。
靠得近了，简栗又闻到了喻城身上味道，很清淡香，应该是为了戏喷了某种香水。
他轻轻耸动鼻尖，试图从这香味下找到属于喻城味道，像晨间雾气，又像雨后森林味道。
在他们长达十分钟拥抱里，简栗已经深深记住了这个味道。
其实这个时候简栗该继续说台词了，可他似乎忘记了台词，只记得缓缓靠近，深深看着喻城。
杨絮动了动嘴，到底是把“卡”字咽了下去。
喊“卡”也许是最正确、最不浪费时间方法，但不喊“卡”，也许会看到更优秀、更灵性表演。
总归这部电影是喻城工作室独资，浪费时间也不是亏他钱。
简栗还在靠近喻城，他不只忘了眼前人应该是戏里高陌琛，甚至忘了自己正在扮演黎小离。
他撑在沙发上手慢慢抬起，搭在了喻城腿上。
喻城仍旧冷眼看他，像在旁观他人事，又像在看戏，仿佛简栗只是一个玩意儿。
简栗微微皱眉，他受不了喻城这么看他。
哪怕喻城在这一年来，见到他不是无视就是轻嗤，也从没用如此轻视眼神看过他。
简栗搭在喻城腿上手指动了动，缓缓用力揪住了喻城裤子。
他轻咬舌尖，提醒自己在扮演黎小离。
面前男人，不是喻城，是高陌琛。
“你为什么这么看着我？”简栗找回了台词。
他声音很轻，神情带着些微受伤。
不知是黎小离在难过，还是简栗在难过。
喻城扮演高陌琛并未回答，他拿出烟盒，手指熟练敲出一根烟。
打火机发出轻微摩擦声，火光照亮了喻城侧脸。
简栗还前倾着身体，他靠得很近，烟味扑鼻而来，让他不适皱了皱眉。
喻城突然轻微动了下拿烟手，在他右侧摆着一个烟灰缸。
看到简栗不适，他似乎想立刻掐了刚点燃香烟。
只是这动作刚有苗头，立刻被喻城停住。
他垂着眼帘抽烟，不再看身旁简栗。
简栗讨厌烟味，可以说是厌恶了。
但在这场戏中，他为了吸引高陌琛注意，需要抢过高陌琛手里香烟，自己吸一口。
简栗默过无数次这段戏，他也私下里尝试过抽烟，虽然不熟练，但这一下还是能忍。
杨絮认真地看着监控器，这个镜头很长，他已经开始庆幸刚才没喊卡了。
简栗又靠近了些，抬手抢过喻城烟，含进口中用力吸了一口。
他动作太快，吸得用力过猛，一大口浓烟呛进喉咙里，咳嗽起来。
咳得有点厉害，肩膀跟着颤抖，手里香烟晃动，带着火星烟灰断了，眼看着要落在简栗大腿上。
喻城突然伸手接住了烟灰，在简栗没注意到时候，这是剧本里没有动作。
他不动声色将手放回身侧，看都不看咳得剧烈简栗，说出这一段戏最后一句台词。
“滚。”
杨絮在监视器前看得一清二楚，到这里他终于喊了卡。
“卡！”
杨絮站起来走向简栗，一脸兴奋。
简栗还在咳，他以为这场戏被他搞砸了，顾不上自己，没咳完就先想道歉。
“导演，对、咳咳……对不起……”
于蔓蔓带着水扑上来，递给了简栗。
一旁喻城将刚拿起水瓶又放了回去，动作自然，仿佛无事发生。
杨絮帮着拍了拍简栗后背，安慰他：
“别着急说话，先缓缓。”
等简栗缓过来，杨絮才说道：
“道歉什么，你演得很好！”
简栗摇了摇头：
“导演，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