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已经转了过来。
不知道是姿势出现了倾斜,还是回头的那一刻炫了眼,
反正两条腿忽然就拧了麻花,卷着小旋风似的歪倒椅子,挥舞着胳膊栽了下来。
人在摔倒时的一刻,虽然大脑会变得一片空白,但还是会不由自主的,伸手去摸抓能避免被摔的东西。
哪怕那是一根轻飘飘的鸡毛儿,也认为抓在手里,就能救命似的。
苑阳现在就是这样。
他第一眼看到的,是站在他身后的梁越。
两只手不由自主去抓的东西,也只能是出现在他视线中最高点的梁越。
当然这个摔倒的过程时间非常短,短的根本来不及细想,梁越这个东西,到底应不应该抓。
但他的身体却非常懂得自救,两条胳膊朝前一卡,嘣一声架在梁越两肩,非常实在的搂紧了梁越的脖子。
梁越正欣赏的一脸陶醉半痴呆状,眼都没来得及眨一下的功夫,忽然就画风突变了。
刚才还翩翩补天似的美少年,突然转身一卷腿儿,丧心病狂的使出一招九阴白骨爪向他抓来。
梁越躲闪不及,脖子瞬间被苑阳锁死。
耳朵附近好像还被啃了一口,双肩更是承担了苑阳全部的身体重量。
惊得他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幸好站立时叉着腿,底盘总算稳住了没被压塌。
“我操!”俩人同时惊吓的喊叫出声,空气凝固了三秒。
这三秒里,苑阳的意识处于80懵逼状态。
他现在‘弋’字型挂在梁越身上,重心倒反,完全用不上力,除了使劲搂紧梁越的脖子以外,别无选择。
更要命的是,他的半张脸还贴在梁越的耳朵附近。
从梁越衣领里腾出来一股淡淡的柠檬味儿,全被他的紧张呼吸,吸进了自己心肺里。
不吸不行啊,他现在要是一撒手,上半身就会难堪的趴在地上。
梁越一只手上的书包晃了晃,吧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他本来想抱一下苑阳,好让他架着的腿脚能从椅子上平安挪下来。
转念一想,昨天苑阳刚以实际行动警告过他,让他离他远点儿,梁越就没敢乱动,两条胳膊伸展开攥了攥手心,“我,我可没对你动手啊。”
苑阳好不容易才从椅子上挪下来站稳,赶紧松开了梁越,心里边说不上来的滋味儿。
丢人呐!
多他妈打脸啊?
昨天才说了让人家梁越离自己远点儿,今个就迫不及待的搂了人家的脖子。
好像……还丧尽天良的啃了人家脸上一口?
“艾玛吓死我了,幸好没摔到。”旁边看傻眼的郝甜顺了顺胸口,长舒一口气,“多亏有梁越给你垫着。”
苑阳脸上热的不行,心里还窝了一把无名火。
他郁闷的抬眼一瞅梁越,看见梁越那被他啃了一口的半边脸,更是红的要命,甚至还有一小片鲜亮的口水反着亮光。
苑阳一下熄了火。
再怎么说,梁越也算是巧合的帮了他一把。
所有的火气和郁闷,竟然纠结成了一句低声埋怨,“傻啊你?你他妈怎么不躲,砸死你怎么办?”
“我想躲你也得给我时间啊!”梁越噗嗤笑了,“哎苑阳,你摔的真够技术的,挺有章法。”
“滚!”苑阳哭笑不得的瞪他一眼,反手拎起椅子,回了自己座位上。
“哎哟,你俩可真配套,简直一对儿活宝!”郝甜莫名感叹一句,也走了。
梁越从地上捡起书包,走到后桌坐下。
他把书包塞进桌堂里,又从里面摸出袋纯牛奶,咬开个小口。
忽然又想到什么,伸手拍了怕前桌苑阳的肩膀,“哎?”
“干嘛?”苑阳回了个侧脸,目光聚焦在梁越手里朝他递过来的那袋牛奶上。
梁越捏了捏那袋奶,不丁点儿的小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