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骂骂咧咧的走了。
郝甜奔到梁越身边,拿了卷卫生纸给他擦脸,恼火的问:“梁越,谁打的你?我找他们班主任去。”
梁越拿过她手里的卫生纸,自己擦着,“别去告状,都是朋友。”
苑阳听了这话很反感,他搞不懂梁越竟然会跟杨伟这种人做朋友。
这种没脑子又二货的朋友,要不要有什么用?
梁越擦了几下脸,顾不上去洗手间里洗,就又找了块橡皮泥,走过来想帮苑阳擦干净画纸上的那只小王八。
苑阳并不领情,挡开他,反手刺啦一声将画纸从画板上撕下来,手脚利落的收拾好画具,出了画室。
梁越沉默的望着苑阳离开的背影,把手里的橡皮泥捏成了扁片。
这一天过得很不愉快,苑阳暂时不想回夏未初家,所以没乘地铁,而是背着书包,沿着街边漫无目的的走着。
好空荡,好空荡,什么都没有了的那种空荡。
倔强的心,没处安放的那种空荡。
手机忽然响起信息提示声,苑阳掏出来看,是老妈发来的,只有短短的三个字,
[缺钱吗?]
苑阳突然眼圈红了。
他记得,以前这种信息都是他爸发的,内容可不止三个字,而是一大堆鼓励和关心他的话,那时他还觉得他爸牢骚,不耐烦。
可是现在,再也看不到那种牢骚,牢骚已经被老妈代替成,根本体会不出什么叫亲情的短短三个字。
难过,经常会出现在需要被安抚的孤独时刻。
苑阳软了膝盖,无力的蹲在了地上。
前方是个岔路口,分出两条路,一条朝东,一条朝南。
苑阳忘记了该怎么走,才能回到那个不是他家的家。
他蹲在那里,低头望着自己在岔路口边沿留下的两排脚印,浅浅的,也许刮来一阵风,就看不到了。
图什么呢?人活着不就这么回事吗?
前脚留下的脚印,都会随着时间这阵停不下的风吹的痕迹全无,留也留不住。
梦想是什么,苑阳好像已经不认识它了。
委屈也好,愤怒也好,努力也好,一切都好,此时在苑阳的眼中,都变得失去了价值。
失意的少年,极度的想把他身上背着的沉重包袱全部卸掉,用一种自暴自弃的方式。
一滴无知觉的液体从苑阳的眼中滴落,毫无征兆的摔在了一只脚印中间,
而那里,有只黑黑的小东西在爬动。
苑阳吸口气,用力抹了把脸,细看那个黑黑的小东西,原来是只长了翅膀的大蚂蚁。
大蚂蚁后背上一层土,左边的翅膀折了半截,爬的跌跌撞撞,想必是被苑阳一脚踩成这样的。
有翅膀的蚂蚁,要么是蚁群中极具战斗力的公蚁,要么,是等待交配完变蚁后的公主蚁,反正,都是蚁群中的佼佼者。
而眼前的这只,不管再怎么优秀,折断了翅膀,等于废了。
苑阳本来想摁死它,好让它去痛快的转生投胎,来世再做一只正常的优秀蚂蚁。
他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看到它虽然断了翅膀,却努力的朝前爬着,不屑被人可怜般的契而不舍,坚强而又倔强。
苑阳忽然改变了主意。
再卑微的生命,只要不屈服,都值得被尊重。
苑阳从书包里摸出一卷粘画纸用的双面胶,用指甲撕下来一丁点,把那只大蚂蚁捏在指尖,小心翼翼的用双面胶给它把断掉的翅膀粘上了。
“爬吧,你行的。”
苑阳别扭的笑了笑,把它放进了安全的草丛里。
一辆自行车歪歪斜斜的闯过来,骑车的人看到苑阳时,已经刹不住闸,瞄准似的,直接撞倒苑阳,自己也重重的摔翻在马路牙子上。
“啊!我操,抱歉抱歉,对不起。”
翻倒在地的人顾不上自己的疼痛,赶紧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