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文军自知理亏,强压下火气,好说歹说,最后总算是和姚文平达成了一致意见。
既然变故已然发生,并且无可更改,那也只能让庄铎先去特种大队报到,和那边打好招呼,一定确保他的安全。
具体情况,两人打算暂时先不告诉姚舒梅,同样的,也不打算告诉庄铎,以免给他增添不必要的心理负担。
可他们并不知道,特种大队的人事干部已经先一步联系过了庄铎,并且把任务详情和他做了大致介绍。
这两天来姚文军心里都窝着火,凡是进他办公室汇报工作的,不论哪个出来时都被吓青了一张脸。
军部的命令他插不了手,可在能力范围内,对于庄铎还是要能照顾一些,就多照顾一些。
是以他一个电话打到谭柏光的办公室,告诉他团里不用给庄铎准备车,直接用他的专车把人送过去。
坐师长的专车,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待遇。
谭柏光虽然觉得这似乎不合规矩,但师长的命令他也不好驳回,也就一口应了下来。
因此这天一大早,姚文军的司机开着他的专车停在了庄铎家门口,从这里直接接他走。
姚文军的司机挂着上尉军衔,比庄铎还要高出两个级别,可知道首长对这位副连长青眼有加,他也不敢怠慢,从车上下来寒暄了好几句。
庄父庄母,还有肖芒肖萱全都聚在门前来送庄铎。
纵使这两天已经做好了心里建设,可肖芒一颗心还是如同被针刺一样的痛,她努力让自己笑得灿烂些,再灿烂些。
不能让庄母看出任何蹊跷,也不能让庄铎牵挂自己。
时间紧迫,分别的话没说几句,庄铎就转身上了车。
临上车前,他转过头深深地看了大家一眼,视线落在肖芒身上时,两人四目相接,都在彼此眼中看出了浓浓的不舍。
军车一溜烟地开走,扬起一片尘土。
庄家老两口目送着汽车离去,一直怕儿子担心没敢落泪的庄母,这时才红了眼眶,声音也哽咽起来。
庄父难得的没有安慰她,反而目光凝重地望着汽车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视线。
肖芒望着庄父的背影,短短两日,他仿佛苍老了好几岁。
肖芒走上前,一边一个挽住二老。
她亲昵地说:“别担心,庄铎走了以后还有我照顾你们。再说,庄铎也说他会经常写信回来的。等他到了特种大队,换了新的军服,说不定还会寄照片回来呢。”
庄父庄母还没来得及回应,肖萱先兴奋地凑了过来。
“庄铎哥要是寄回来照片了,一定也让我看一看。我还没见过特种兵是什么样呢。”
或许是姐妹俩的情绪感染了老两口,庄母很快便止住了泪水,庄父也恢复了正常神色。
肖芒和肖萱又安慰了两位老人好半天,直到时间来不及,她们才匆匆忙忙地离开。
肖萱背着书包去上学,肖芒也要赶回学校。
这两天的课程全都落下了,肖芒心想得花点时间好好补一下课程,回头还得同谭瑜凡借笔记抄。
工厂那边一直都没给她打过电话,想来一切运转正常,她也放心得很,便打算等放学以后再过去看看。
今天整整一天的课,等最后一节课的铃声打响时,已经是下午五点钟了。
初春的滨城,日头落下的还很早。
五点时太阳就已经沉入地平线下,窗外开始呈现迷蒙的暗灰色。
肖芒没和孙爱莲他们一块去吃饭,而是直接背上挎包,去了童乐。
一进厂里,正赶上工人下班去吃晚饭。
肖芒也顺着人流去了工厂食堂。
厂里的中层干部们有一张专用的桌子,平时冯姐、杜宝良他们几个中层都在一起吃饭。
倒不是为了开小灶搞一些特殊,而是工作时间太忙,几个人很难碰头,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