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还是让我去找他,反正那是他们家欠你的……”
关梦一跺脚,着急地说着。
“不要,关梦,别去。”韦兰英看着关梦,目光中饱含乞求的味道。
“那怎么办,不找他,我们上哪儿弄这么一大笔钱去?”
关梦更着急了,急切地说着。
韦兰英垂下了眼,再抬起来时好似下定了某种决心般。
“不然,把我妈留下的那条项链给卖了。”
“你疯了!”关梦不敢置信的盯着她,“那是你妈留给你唯一的东西。”
“不然呢?”韦兰英凄楚地笑了笑,“死去的人需要去纪念,但活着的人首先要活下去。”
关梦沉默了。
肖芒听明白了她们两个话中的意思,看起来这个韦兰英的母亲已经去世了,只有她和父亲相依为命。现在父亲又被气得病倒,家也被砸,说是飞来横祸也不为过。
韦兰英说得对,人的确最首要的是先活下去。
“你的项链呢?拿出来给我看看,这方面我还比较了解,大约可以估算下能卖出多少钱。”
肖芒说道。
“好,你等一下。”
韦兰英咬了咬唇,接着眼中浮现坚定的神色,一转身跑进了屋。
不多时,她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个长方形的红色首饰盒。
“喏,就是这个。”
说着,她把首饰盒递到肖芒的手里,接过首饰盒时,肖芒没有忽略她眼底的浓浓的不舍与难过。
话虽然说得坚决,但到底是她母亲留下的唯一的东西。
肖芒打开手里的盒子,在首饰盒内的红色绒布衬底上,静静躺着一根约莫十厘米长的纯金项链,项链并不太粗,细细的一条,最下端挂着一个同样纯金的球形吊坠。
看上去项链似乎没有什么特殊,但若是仔细打量,却会发现最下面的球形吊坠做工极为精湛,整个外壁通体镂空花鸟纹,在球体中间还装着个物体,但被外面的镂空纹路遮挡,看不真切具体是什么。
肖芒倒吸一口冷气,这可不像是条普通的项链。起码这做工,这花鸟纹饰,目前市面上是绝对买不到的。
“这条项链是我妈家里的传家之物,已经不知道有多少年的历史了。”韦兰英看着项链,低低的叹息了一声,“我妈家里解放前是大资本家,后来家道中落,家里什么都没留下,就留下了这条项链。”
“后来,她去世前把项链留给了我,说要给我做以后的嫁妆。可如今……”
韦兰英说着,眼里氤氲有雾气出现。
“别哭,兰英。”
关梦一只手搭上她的肩膀,轻轻安抚着。
肖芒啪地一声将首饰盒扣上:“这条项链太贵重,我不建议你卖,即便你真打算卖也不要在这几年卖掉,现在它还卖不上价。但未来,它的价值或许会出乎你我的预料。”
隔行如隔山,肖芒对古董可没什么研究,若这项链只是普通的纯金项链,她倒大约能预估一个价格出来,但对这条传家宝项链,她完全估算不出它的价值。
但她深刻明白一件事,现在这个年代,人们对古董古玩还没有明晰的概念,就算有几个明白人,收购的价格也极其低廉。但再过若干年,情况可就完全不同了,到时这条项链究竟能值多少钱,那可真是不一定。
况且,这毕竟是韦兰英母亲留给她的唯一物品,意义更是远大于它的价值。
“你怎么知道的?”
韦兰英愣住了,眼泪挂在睫毛上轻轻抖动着。关梦也同样愣怔的看向肖芒。
肖芒没法和她们解释太多,只能含糊带过:“我也是猜的。总之项链你收起来好好保存,不要再轻易生出想卖它的心思。”
说着,她将首饰盒递还韦兰英。
韦兰英迟疑的伸手接了回去:“可是不卖它,我去哪儿弄七百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