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其中是否有诈,不过有没有也与他没有关系,曹卓微笑着点了点头,说:“这个好办,一个牌坊罢了,只不过驸马当真不追究那王家欺君之罪吗?何必还搭上你们府上的英明,去办一场阴婚?”
“若要按照正常程序来办,那王家便是抄家流放之罪!本殿上奏父皇,让父皇张贴告示,阐明你们家与此事间的种种清白不就可以了?不比你们办那场阴婚好?”
驸马顾劲臣笑着摇了摇头,一副憨厚而老实地老父亲模样:“不不不,珠珠他是全程参与此事的,珠珠他心善,觉着只那王家老头不好,逼迫自家姑娘守寡不说,最后还逼死了人家,是想要给那王家大姑娘一个归宿的,而且珠珠还想着借这个机会,好好让他四伯改过自新,所以……”
“三殿下啊,您可是要帮帮咱们。不然珠珠可不晓得还要怎么伤心的。”
曹卓听罢,即嫌弃面前这个胖子哭哭啼啼女子状,又觉着卖表弟一个好很划算,更何况此事的确是件小事,即便是珠珠表弟写信到长安去,让姑姑办,姑姑也能办,他这里能够得表弟一个好,简直是再划算不过的。
曹卓想得很远,目光悠悠失了焦,遥遥远远似乎能看见表弟对自己情根深种,为了自己倾尽家财为自己广招门客,为自己招纳贤才,为自己在父皇面前美言,最后自己成为东宫之主,成为……九五至尊。好叫那些看不起他的贱人,从此颤抖着跪在他的脚下,日日担惊受怕。
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三皇子曹卓便像是过完了自己的一生,此时梦回七岁,答应下来:“此事好办,只是驸马,珠珠人呢?我来扬州,最最要紧的,便是看看表弟了,大姑实在是思念表弟,已然积郁成疾,我是势必要亲眼看看珠珠的,看他好不好,不然……”
曹卓有些话也不愿意明说,毕竟现在还不是什么撕破脸的时候。
“晓得晓得。”驸马顾劲臣很是懂事的点了点头,说,“这个自然好说,本就也是应该的,昨日没来见你,乃是我那可怜的珠珠身体不好,虽是瞧着有些肉,但都是虚肉,身子骨弱得很啊,大夫说不能见风,所以正打算送上广林寺修养修养,三殿下不如过几日一同去广林寺见见珠珠?”
曹卓也不着急,他还要好好修养眼下的青黑——挑灯夜读所致——得在见珠珠的第一面便虏获芳心才是!
“不急的,驸马那撤了牌坊的事情应当也不着急吧?”
“不急不急。”
“那便好,等我见过了表弟,亲自过问一下表弟对那王家的好恶,再确定那王家有罪无罢。”
“是这个理。”
两人又随便说了说家常,曹卓打发走了那胖乎乎的驸马,人一送走,便满脸的轻蔑傲慢:“原还以为驸马爷多疼爱表弟,胆敢同姑姑争,现在看来,也不过是如此。”
一旁的高露海附和:“可不是么?传言啊怕是最不可信的东西了,不过驸马为了将军府的名誉把小侯爷还给长公主,也是明智之举。”
曹卓点点头。
过了几日,曹卓只领了四位高手便跟着驸马上山去同表弟见面,打扮得格外俏丽,但又临时觉着太花俏不好,虽然听尉迟沅说那白妄是个妖里妖气的人,却一个皇子打扮成这样成何体统?便又换了一身低调奢华的牙色长袍穿。
一路想了许多见了表弟后应该说的话,可等真的见到了本尊,曹卓却满脑子的汗,脑袋空空如也。
只见那坐躺在床铺上正吃东西吃得满嘴油、头发乱七八糟散开,大咧咧坐着的小胖墩实在像是驸马的翻版,却跟画像上有极大的差别!
“这……”曹卓狐疑,却又不好表露出来,怕那画像上的人物是被美化过的,面前这个当真就是姑姑的宝贝疙瘩顾珠!
“表哥?”小胖墩一双眼睛被肉挤得也不知道是睁着还是闭着。
曹卓疑惑,就这两条缝,当真能看得见人?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