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一边跟二哥哥道:“别跟我提他,我已经决定三天不跟他说话了,谁让他骗我的?害骗我说你病了,在养病,要不然我早几日就跟二哥哥你见面了,也不至于让二哥哥你现下搬到这里来住。”
顾珠还是小孩子的脾气,天生的奇妙知识不能让他这方面也成熟理智。
桥二爷摇着头笑了笑,想来五叔应该是同意了珠弟弟跟那位白少爷的交往,不然珠弟弟根本不可能出去得知父亲的祸事。
既然是这样,顾桥然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也没有资格担心。
“那好,珠珠你回府等,我去温水斋与你那位小朋友会合,顺利的话,半个时辰便能将父亲捉回来。”
顾珠摇头,才不同意:“我也要去,我不进去,就在外头的马车里面等。”
顾桥然立马面色一肃,认真地同小家伙说:“别让你二哥哥再遭五叔一顿骂,那地方不是你这样的小孩子去的,里面的鱼龙混杂乌烟瘴气,也不是你想象中那样简单,稍不注意,便有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来招惹你。”
顾桥然说得委婉,要说得直白,实在是怕吓着从小就没怎么真正接触大兴下九流东西的珠珠。
奈何顾珠一听就明白,他有着不该有的丰富知识,健康的,不健康的,乱七八糟,立马就想到那害灵哥儿没了一两肉的变态员外,顾珠小朋友咽了咽口水,害怕地不敢再要求过去,叫下人送了口信快马送至城外的四水钱庄,便准备回府里坐等。
离开前,顾珠瞧见个模样颇为标致的姑娘从堂内出来,穿着朴素,想必是二哥哥的那位怀孕的妾室。
妾室红着眼眶,感激地对他轻轻福了福身,顾珠远远地看着,只觉二哥哥的小老婆好像有些没吃好睡好。
他一回府,就回了明园,吩咐小厨房从今日起每日三餐都送四菜一汤去后巷的二哥哥家里,又派人送了自己的全部压岁钱过去,这才安心许多。
等待的过程实在是无聊得很,只是闲来跟铁柱对着坐在一起喝喝茶,顺便大眼瞪小眼。
然而光是大眼瞪小眼似乎太无所事事了些,顾珠小崽子心里存着事儿,闲不住,拽着什么都不知道的铁柱就往自己的里屋里钻,房门顺便也锁了个死死的,最后把铁柱给按在桌子上,自己亲自给铁柱磨墨,颐指气使道:“会写字儿吗?应该还记得吧?来,我说,你写。”
铁柱虽傻,但并非身体习惯都忘了,捏笔姿势十分标准,但眼巴巴地看着小娘亲皱着的眉头,却忽地丢开笔,伸手去揉顾珠的眉心,指腹轻轻柔柔地抚平那皱着的眉头,傻乎乎地说:“不要皱皱……”
顾珠被一个大男人的叠字给逗笑了,一股郁气瞬间从胸口释放出来,拍了拍这货的手爪子,道:“你不懂,你是个傻子,你懂啥?”
“我想懂……”铁柱忧伤地看着小娘亲,对娘亲的喜怒都想明白。
顾珠想了想,回答道:“你不是想懂,你是傻了,所以才想懂我,但没有必要,舅舅知道你在我这里,回信应当这两日就到,你是要回长安的,到了那边,你好好干,好好养病,清醒了就报答小爷我的救命之恩就可以了,没必要懂,我也不太懂我自己,我……很奇怪的。”
“不奇怪,岁岁,你不奇怪。”
顾珠自嘲地跟个傻子说着不敢跟任何人讲的话:“怎么会不奇怪?我记得好多另一个时空的事情,可我明明才六岁,你说奇不奇怪?”
“不奇怪。”
顾珠微微愣了愣,有被这傻子斩钉截铁的‘不奇怪’三个字给哄到,他缓缓垂了垂眼帘,张开自己的小手臂,去抱了抱铁柱,温柔地说:“谢谢你呀,小谢将军。”
铁柱也拥抱他的小小娘亲,但耳朵里却听见娘亲嘴里念着别人的名字,立时又生闷气,委屈道:“小谢将军是谁?岁岁你还有别的孩子吗?我、我不够好?”
顾珠笑着,懒洋洋地忽悠说:“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