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便进宫,将曲大哥交给太子,让他决定该怎么做,但愿这次能顺利。”
叶真真说:“曹皇后竟然如此心思缜密,十年前就在太子身边安插眼线了。”
封凛说:“那时候她刚坐上皇后之位,那个带走曲忠铭的护军叫曹洋,是她的亲舅舅,如今已经辞官归隐,这一切都看似毫无破绽,如果不是曲大哥一家还活着,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曲忠铭的来历。”
“可你不是说曲忠铭是裴夫子引荐的吗,那这么来说,裴夫子岂不是也牵连其中?”叶真真道。
封凛皱眉道:“这也是我担心的问题之一,当初夫子是被设计才会一力举荐曲忠铭,压根不知道他其实是枚棋子,但即使这样,皇上却不一定会这么认为。”
“真是伴君如伴虎,明明知道真相也不能置身事外,可这么多人也不能白死啊。”叶真真叹了口气。
封凛说:“我会向太子解释清楚,裴家世代忠心耿耿,裴尚书和明煦又是朝中要臣,皇上不会如此糊涂的。”
叶真真点了点头,说:“希望如此吧,其实我有点好奇,为何太子会找上你?”
封凛看了她一眼道:“看来你还不笨。”
“我哪里就笨了!”叶真真噘着嘴道,“所以到底为什么啊,你上次还说你爹意欲拉拢曹氏,可现在怎么反倒帮起太子来了?”
封凛停了一下,缓缓道:“其实也不算拉拢谁,帮助谁,你可知道楚慕达当年为何会被贬到汉中当太守?”
叶真真摇了摇头,说:“不知道,我只听说他是站错了队。”
封凛眼神有点飘忽不定,半晌才说:“正是因为他当年誓死反对皇上立曹氏为后,才被曹氏诬陷贬谪,那场风波殃及当时的好几个要臣,包括被调去边关病死的顾超将军,我爹……是因为明哲保身才能幸免。”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眼中有着羞愧和愤怒的情绪,叶真真想起成亲的时候别人调侃赵寻的话。
“中军除了明威营还有什么——”
“还有小顾超——”
“你堂堂京城小顾超还愁娶不到媳妇儿?”
她喃喃道:“顾超将军?”
封凛露出一个有些苍凉的笑容,说:“他是我的恩师,当年在边关一手将我提拔上来,教会我行军打仗,只可惜后来父亲不让我继续待在军营,否则还能多见他几面。”
叶真真见他心情有点低落,便道:“我听你们叫赵寻‘小顾超’,他打仗也很厉害吗?”
封凛的神色缓和了一些,说:“赵寻志在报国,上阵杀敌比当年的顾将军还勇猛,现在已是中军副统帅,所以大家都喜欢调侃他,叫他‘小顾超将军’。”
他有些怀念地说:“他和我一样,都是在顾将军手下成长起来的,那时候我们一起在边关服役……”
他跟叶真真说了不少他们当年在边关的趣事,几个浑身热血的少年,没有仗打的时候就互相较劲,赛马射箭摔跤无一不来,输的人罚一坛子酒,到最后大伙儿都喝得醉醺醺的,被顾将军拿着军棍一人一顿打。
叶真真笑了起来,她从未见过这么温柔又伤感的封凛,也隐约能感觉到,他长大的环境和自己有多么的天差地别,听他讲着那些事,仿佛她自己亲身经历了一般,那些塞外风沙,那些刀光剑影,那些意气少年,她好像亲眼看着他们打闹、欢笑,看着他们在训练中搭着彼此的肩膀,挥汗如雨地喊着口号。
她想,那是值得欢喜和珍藏的时光。
这一晚,她觉得自己似乎又离封凛近了一步,越是接近这个人,她就越发现很多道听途说的评价并不足以形容他的优点,甚至隐隐觉得那些评价都太过肤浅,她没察觉自己的改观,只是觉得封凛也不是那么的一无是处了。
第二日,一行人便赶往西京,他们进城后封凛让玄枫接叶真真先回太尉府,自己则亲自将曲樵送去了东宫。
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