吏员数十万,难道你全都要裁撤?”</br>吕夷简反问。</br>盛度帮腔道:“是啊,光上个月抓捕的官吏就达到了四千多人,这还只是汴梁,京畿路、京东东路、京东西路、京西南路、京西北路、淮南东路、淮南西路等汴梁邻近路,更是数以万计的官吏被裁撤、惩罚,上书都快堆满政制院。”</br>“呵。”</br>范仲淹冷笑道:“说那么多你们无非就是为了自己的私利,儿子女婿受了牵连就按捺不住了,汉龙说得没错,你们就是一群自私自利的保守利益集团!”</br>听到这句话,吕夷简快红温了,因为赵骏已经给他们定过性,这保守利益集团的名声实在是不好听。</br>然而现在他却真的没有办法。</br>可怜天下父母心,他儿子犯的事情可是贪赃枉法,帮人家走后门通官路,虽然最器重的吕公著没牵扯进去,但长子和次子就要坐牢甚至流放。</br>这下吕夷简哪怕明知道反对可能会造成严重后果,比如让赵祯和赵骏不高兴,也必须要在这件事上做出抉择了。</br>否则儿子怎么办?</br>因此他只能咬牙说道:“是,你可以这么说我,但你难道不看看外面都闹成什么样了吗?满朝文武全是反对的声音,难道错就只在我一人尔?我只是让你先停一停,以后再论难道不行吗?”</br>说着吕夷简又望向王曾道:“王孝先,你莫非也觉得在反对声音如此之大的情况下,这考成法还能继续实施下去?就不怕天下官员全都被抓干净吗?”</br>“我”</br>王曾一下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br>范仲淹看向王曾道:“王公,切勿动摇,务必要坚守住本心!”</br>说着他对吕夷简又道:“纵使天下官员抓干净又如何,只要是贪官污吏,就该处置,此乃国法!”</br>“若是天下动荡不安,难道也该遵循国法?”</br>吕夷简反唇相讥。</br>见到二人的争吵,王曾就苦笑起来。</br>他儿子倒是没被牵连,问题是他有不少门生故吏遭殃。</br>虽然他早就传出风声出去,要他门下弟子都务必做好分内之事,千万不要再向从前那样懒散惰政。</br>可他们倒是干事了,效率也提升上来,但架不住里面有一些为非作歹的官员啊。</br>再加上新法实施后,那些不是贪官污吏的官员也累得够呛,觉得新法就是折腾人,纷纷反对,这就让王曾也开始左右为难了。</br>而且不止是他。</br>政制院里除了范仲淹顶住了压力,不管任何人来找都坚持已见以外,其余宰相都受到不同程度的影响。</br>吕夷简和盛度不多说,儿子都被抓了。</br>宋绶、贾昌朝必然支持吕夷简,张士逊肯定要帮老友说话。</br>晏殊、蒋堂、李迪、蔡齐也有门生故吏牵扯其中。</br>唯一不同的是蒋堂还算公正,并没有接受门生故吏的求情,保持了中立。</br>李迪则是看赵骏的脸色,赵骏没有回来之前,他不会发声。</br>晏殊在这事上不好说话,只能心里支持一下吕夷简,但不敢明面上表态。</br>蔡齐则是在等王曾的意思。</br>一时间政制院内吕夷简、盛度、贾昌朝、宋绶、张士逊等人一派向范仲淹施压。</br>王曾两难境地。</br>其余人虽然没有说话,可也没有为范仲淹发声。</br>颇有点范仲淹独木难支的意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