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李德文,自己交代吧。”
“呸!”
李德文向他吐了口口水,好在赵骏离得稍远,轻松躲开。
“不交代也没关系。”
赵骏看着桌上的资料道:“天禧元年,你得门荫,成为府界公事,一次喝酒,当街把人打死,后来被你爹压了下来。天禧三年,你帮你那朋友摆平了一桩事,他给了你五百贯,后来你就借此勒索他,前前后后得有四五千贯。乾兴元年,你当了军巡判官,认识了无忧洞的人,自此他们就帮你抓妙龄女子供你玩乐.”
随着赵骏把李德文做过的事情一桩一桩地说出来,他的脸色也变得极其难看。
资料里记录了李德文大大小小二十多件案子,他做事不谨慎,有不少东西都可以查到,虽然不是全部,但也是大半。
而且范仲淹当初查的时候,就找了不少人证物证。比如李德文的那个朋友,被勒索得都快倾家荡产了,哪怕是之前犯的案子被揭发都愿意去坐牢,不愿意受他勒索。
其中受贿罪都是最低的错误,还有杀人罪,纵马撞伤过汴梁民众,放高利贷逼得百姓家破人亡,贪墨开封府的公款,勾结无忧洞、鬼樊楼为他搜集女子享乐,开设赌坊对百姓敲诈勒索,帮一些富豪权贵摆平案件,让受害者无处伸冤。
内容可谓是劣迹斑斑,罄竹难书。
李德文听着赵骏把东西都念出来,大声怒吼打断道:“你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有罪证吗不要以为我爹死了我在朝廷就没人,你敢抓我,明日朝堂上满朝文武必然要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呵呵。”
赵骏冷笑了一声:“你还是先想想你自己吧,你贿赂了哪些人哪些人是你的保护伞,都招出来,免得受罪。”
“呵呵。”
李德文也报之冷笑。
他是嚣张跋扈,做事不谨慎,但却不是傻子。
供出保护伞,怎么可能呢
然而赵骏看到他的样子,忽然就笑了起来:“你是不是以为还有人能救你,你知道吗你觉得你能活下来,是因为觉得有些规则能够套用在我身上,以为我可以受到这些规则的约束,可你却不知道,我并不喜欢这种被约束的感觉,所以我做事不会有什么顾虑,就算是满朝诸公弹劾我又怎么样他们拿我有什么办法吗你们开封府刘志远、马宜、高定一等人的罪证,我都拿在手里,只不过我没有立即动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李德文下意识问。
“因为皇城司内部也有很多蛀虫,我故意把消息放下去,就是为了清除这些蛀虫,所以你们只是我用来清理皇城司的办法。你觉得我们皇城司不敢随便拿人,却不知道别说拿人,就算杀了你都无所谓。”
赵骏笑了笑道:“只要把你们的罪证都拿到手,把事实摆在那些人面前,我就能狠狠打他们的脸。来人,把他的手指头砍掉一根,他不说就慢慢地砍。”
“你敢!”
李德文目龇欲裂。
周围曹任带上的军刑房行刑军官一个个面面相觑。
虽然他们负责给犯法的禁军用刑,可哪有上来就砍人家手指头的,以前不都是鞭打、军棍之类的吗
“没人去吗”
赵骏冷冷回头扫了眼众人,李德文这厮,别说砍手指头,就这些年杀人放火、贪赃枉法、拐卖女子,凌迟处死都够了。
“知司.”
后面皇城司衙署平日里负责公文的李斌等人也在场,其中周文衍犹豫道:“若没有确凿证据,这般动刑恐怕。”
“证据多的是,李德文做事不谨慎,受害者家属只是没有门路控告他,不是不想控告,现在我给了他们一个门路,想必多的是人证物证。”
赵骏笑着拍了拍周文衍的肩膀道:“你也别急,待会你的手指头也不一定能保住。来人啊,把李斌、周文衍、余纪抓起来。”
“知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