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抬粮米价格,双管齐下,想来就能逼得朝廷乖乖就范了。”
冯式刚还在悠闲喝茶,听到他的话,脸色一僵,稍稍思索之后,随即抬起头,震惊地看着自己那正得意洋洋的儿子。
这一招好狠!
堪称是釜底抽薪!
自己貌似生了個妖孽啊。
要是这个计策被周云升他们采纳,闹出的动静可就太大了。
还好那个时候自己拦住了他,要是他在会场上说出来,一旦被朝廷查到,恐怕......
想到这里,冯式上下认真地打量着自己的儿子,似乎觉得有些陌生。
他头一次发现儿子真的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聪明。
只是在稍微思索后,冯式重重地把茶杯放在桌上,发出“砰”的一声,呵斥道:“真是愚蠢至极。”
冯京不解道:“父亲,哪里不对”
“伱还是太年轻了,你高估了天下茶商,以为天下茶商真有你想得那么团结吗”
冯式指着外面说道:“诚如你所言,如果他们乖乖听话,朝廷的见钱法肯定是实施不下去。但你低估了人心,也低估了朝廷的决心。纵使能成又如何,你知道朝廷是怎么对付那些造反者的”
“怎么对付的”
冯京下意识问。
冯式漠然道:“为首者杀头,其余人编入厢军或者禁军,你去给他们出主意,那你就会变成主谋之人,你是想害死咱们冯家不成”
冯京脸色就变得很难看起来,他万万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深层次的后果。
冯式看他的样子,随后以一种极为严肃的语气说道:“京儿,走完这趟买卖,你就立即随我回滕州,以后行商为父不会带着你了,在家里好好读书,用功考状元去吧。”
“父亲,我......”
冯京错愕不已,自己虽然有些冒失,可毕竟事情也没发生啊。
然而他看到了父亲那张肃然到近乎已经发怒边缘的脸,最终就只能闭上嘴,乖乖听话。
虽然年少,但这一刻他也隐约察觉到。
自己这一次,似乎真的差点闯下大祸了!
......
......
正值六月底,今日的天气非常不错。
赵骏从四月上旬穿越过来,到如今六月,已经来了两个多月,接近三个月的时间,眼睛好得差不多。
午后暖暖的阳光照在崇德殿书房桌案上,以往这个时间点,赵祯都会在后苑听课。
但现在随着赵骏复明的时间越来越近,他反而愈发看重政务。
不为别的,只为等赵骏眼睛康复之后,让赵骏好好看一看,他嘴里那么不堪的赵家叔伯老祖宗,是不是真的无能之辈。
但此刻赵祯坐在桌案后面,房间内香料味道与茶香四溢,他面色凝重地看着手中的劄子。
范仲淹就这样肃然而立在下方,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过了好一会儿,赵祯将手中的劄子扔在桌上,抬起头认真地看着范仲淹,说道:“范卿,这就是你写的《条陈三十二事》这可比你后来的《条陈十事》还多了二十二事。”
“是。”
范仲淹沉声道:“西北战事一起,不管能不能打赢,都会造成国家飘摇动荡。若是不能潜心改革,剔除弊病,大宋危在旦夕之间。因而臣痛定思痛,结合那王安石变法以及赵骏的建议,多加了二十二条。”
赵祯都被他给逗笑了,随后生气说道:“真是好啊,这改革到了范卿嘴里,反而变得那么轻松,只往里面加条事就行了。范卿,你知不知道,真按你说的这么做,大宋很快就会亡”
“知道!”
范仲淹说道:“赵骏说三冗既是依附在大宋身上的毒瘤,也是大宋的救命之药,三冗不除,大宋慢性死亡。强行剔除三冗,大宋死得更快!”
“那你还如此激进!”
赵祯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