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也知道尚总管不差这点钱,但总是有些不好意思。
若是他当时自己有钱,估计就将那垛子上的冰糖葫芦全都包圆了。
反正帝鸿骨戒内存放食物,按照永元帝的说法,是几十年都不会变质的。
“待会儿得跟安康支取些银子。”
“我现在也是有面子的猫了,出门不能口袋空空。”
李玄心想着,打算从安康公主的小金库内支取个几两银子就差不多了。
他小猫一只,开销也不大。
更重要的是,景阳宫现在虽说吃喝不愁,但并没有什么进项。
上一次最大的进项还是尚总管赞助的五十两纹银,其次就是李玄从那两个延趣殿的坏太监手里偷来的一些碎银子。
李玄想着自己花钱的机会也不多,身上有个几两银子就足够了。
若真有花大钱的地方,估摸着也是在宫外的时候了。
因为在这宫里,银钱的价值其实很有限,远不如权力来得实在。
尤其是他们景阳宫,现在更是完全没有花钱的必要。
而到了宫外,李玄自然有许多弄钱的法子,也知道哪里有随便借钱也不会有心理负担的地方。
“嗨呀,现在想想还是吃了没有经验的亏。”
“昨晚我睡什么觉,出去溜达一圈,岂不是更好玩。”
李玄现在想想不禁有些追悔莫及。
但他也明白,出宫的机会以后恐怕也不会少。
自己这个零零喵当得这么好,永元帝可舍不得让如此得力的大内密探歇着。
李玄嚼着酸酸甜甜的山楂果,看着安康公主和玉儿的粉嫩香舌舞动不停,在冰糖葫芦上流连忘返。
安康公主是从未出过宫,也没人给她带过这些吃的,因此是第一次见冰糖葫芦。
至于玉儿虽然听说过这事物,但打小就住在荒僻的平山村里,家里也不富裕,自然也没有吃到这东西的机会,也是头回见冰糖葫芦。
不管怎么说,两个丫头都对李玄买来的礼物极为满意。
三小只一边吃着冰糖葫芦,一边聊着宫外的事情。
李玄用尾巴蘸了水,然后在桌面上写字,诉说宫外的见闻。
他想着以后一定要在帝鸿骨戒内准备好笔墨纸砚,否则总是蘸湿尾巴,实在有些不舒服。
安康公主则是像一个好奇宝宝一样,不断问着宫外的事情。
“阿玄,宫外好玩吗”
“阿玄,宫外人多吗”
“那么多人都在干什么啊”
“路上除了冰糖葫芦,还有什么好吃的啊”
“……”
李玄对于这些问题不厌其烦的一一解答着。
玉儿也在一旁专心的听着。
她当初是被卖到宫里的,所以并没有在京城里久留,对那里并没有什么印象。
她一路从家里被卖到皇宫做宫女,记忆最深的就是马车的棚顶。
那是她在路途中见到的最多的风景。
马车里塞满了许多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女孩,他们就像是货物或牲口一样,摆得满满当当。
有些体弱的小女孩,半路上就会染病,病得严重的,就会被赶马车的人骂骂咧咧的拎下去,然后再也不见人回来。
马车继续行驶着,一路上车上的小女孩多了少,少了多,循环往复。
直到玉儿要被卖到京城,卖到宫里了,马车才宽敞了一些,也更舒适了一些。
对玉儿来说,那段回忆已经过了数年,很多都已经变得模糊不堪,但却不知为何总有几个画面仍旧历历在目。
她静静的听着安康公主的问题,看着李玄在桌上写下的字,却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些跟她曾同乘过一辆马车的女孩子们。
也不知道她们现在还过得好不好,有没有出现在李玄说起的那些内容中。
李玄在桌上写着写着,尾巴突然不动了